“不小,三歲看大、六歲看老!”
“……”
“爺爺——”
二人低低的爭執之間,非煙忽然大聲喊了一聲,楊蓮亭立刻噤聲站到東方不敗身後垂手侍立,眼見著煙非肥小兔一般一蹦三跳地朝著遠處而來的曲洋,蹬著小胖腿一步三爬奮力往上衝。
“非非,你這孩子又亂跑!”曲長老幾步掠過來,抬眼見東方不敗忙抱起非煙施禮:“曲洋見過教主。”
“教主叔叔是小氣鬼!”煙非把頭一扭,嘟著嘴向自己的爺爺告狀,說著眼還不時的瞪瞪東方不敗,以示不滿。
“……”曲長老心中一震,忙賠罪:“教主……”
“本座怎會與一個孩子見識?”東方不敗漠視煙非那不斷吐出的小舌頭,眼中何曾有曲洋的人影。
“謝教主!”曲長老忙施禮,他剛才老遠聽見非非那冒犯的話時,就嚇得一身冷汗。
“本座聽聞,曲長老與五嶽劍派的人似有往來?”東方不敗欲抬腳離開時,忽想起什麼,便扭過頭來淡淡地問了那麼一句。
“……是!”曲長老心中一驚,不曾想這樣的小事也瞞不過教主的耳目。
“切莫被人所用!貽誤大事。”
東方不敗點到即止,本不想多話,只是看著那吐舌頭還沒抽的小非煙,心中掠過一絲不忍——這不忍不是源於孩子的可愛,而是對蓮弟的擔心——蓮弟對這個孩子似乎有一種父親似的驕傲。東方不敗思慮間,眼淡掃蓮弟,但目光掃過楊蓮亭的胸前時,被一信箋的小角吸引。
“是!”曲長老垂眼,餘光看著教主的紅色的身影轉眼消失在霧色裡,方回頭看抓著小揪揪還對著東方不敗的背影做鬼臉的非煙,心中真是又氣又覺得好笑,不禁嘆氣:被某人寵壞了。
“東方教主這是擔心您和非煙。”
楊蓮亭追不上東方不敗的腳步,心裡擔心自己袒護小非煙,讓東方不敗不高興了,一心想追上去,但又覺得東方不敗的話撲朔迷離,讓曲長老有所誤會,他雖不知道五嶽劍派是什麼名門正派,但素日聽大家三言兩語,卻也約莫知道是個掛羊頭買狗肉的地方,少不得擔心地看了看曲長老。
曲長老抱著非煙微微地點頭,教主難得的多話,他心中自然明白其意:“楊總管先行吧!”
“那蓮亭先告辭!”楊蓮亭作揖,轉身就往山巔東方不敗消失的方向直奔而去。
“蓮叔叔走了!”非煙失望地趴在曲洋的肩上,落寞地看著蓮叔叔又去追那個教主叔叔了,真是氣人,憑什麼教主叔叔有盈姐姐做他新娘,他還要做蓮叔叔的新娘呢?
“非非,剛才為什麼說教主叔叔是小氣鬼?”曲洋對這個很介意。
提起這個,非煙把小嘴氣鼓鼓地鼓起,相當義憤填膺地告訴爺爺:“教主叔叔可小氣了,他有盈姐姐還要做蓮叔叔的新娘,不給非非。”
曲洋抑鬱的心情頓掃,只覺黑線壓頂:新娘?拍非煙的手有些抽抽,教主和總管的事早已經是黑木崖心照不宣的公開秘密,所謂公開就是教主沒有絲毫的避諱與遮掩——
典型的例子就是入夜的銷魂聲,在高手如雲的黑木崖,他們的教主絲毫沒有收斂,讓他們這些失了配偶,與那些還沒老婆的年輕人如何自處?說來日月神教近年家中添丁,成婚的人比任何一年都多,曲洋覺得教主要承擔一半的責任。
而秘密嘛——
不是東方教主不讓人說,而是生為日月神教的人,大家都很默契地堅決不提,男風雖不是武林頭一遭,但都是暗地裡的事……而東方不敗可是教主,傳到那些阿貓阿狗的名門正派耳裡,又是日月神教惡事一樁:強迫良家婦男!
所以,教主與總管的事,是黑木崖人盡皆知的“秘密”。
但是新娘?
難道在英明神武、又武功蓋世的東方教主面前,楊總管還能擔當為人夫的角色?
曲洋很好奇、很好奇,不知道男男之間究竟有什麼,難道比他和劉賢弟於心相交、以樂會友,高山流水遇知音更甚?
不解之謎啊,只有非煙不好奇,她抱著爺爺地脖子,很自信地說:“非非長大了要做蓮叔叔的新娘。”
曲洋正想得糾結的腦袋,立刻好似被一個大錘砸中了頭,只覺得小小的非非了不得,竟想虎口拔牙……
山腰的祖孫倆重溫祖孫情,而山巔的東方不敗寢殿裡,楊蓮亭跨進門,就見東方不敗手中拿著一疊信,冷冷地瞅著自己,眸色變幻莫測。
“非煙只是孩子!”楊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