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昔日還只是眼中利器的一花一葉,此刻都閃耀著生命的喜悅,而越發明亮地灼灼動人。
他手隨心動伸過手去,欲摘下,卻覺得那花若是摘下便就是死得了,何來好看一說,想著又把摘花的手放下,只這一放,東方不敗未覺有什麼。
而站在東方不敗身後的楊蓮亭瞪大了眼,心中猛然大駭:東方教主這是在憐花惜玉?他也會憐花惜玉?
“本座讓你進來的?”吃了那麼多虧,還是不懂規矩!
東方不敗看著花,知道楊蓮亭已經在自己身後,但他沒回頭,依舊看著枝頭那朵剛打苞兒的桃花,似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鮮活的花一般,戀戀不捨。
“呃——教主該沐浴了!”沒人告訴他規矩!想也知道理由……
楊蓮亭站在東方不敗丈餘處,一個冬來,他已經學會如何在黑木崖做一個點頭哈腰的“廢柴”,而不被折斷手腳,或是被踩在石階上讓人羞辱取笑——
只是他每日起床都要把老子的“上善若水”篇背上百遍,再背上一篇“天降大任於斯人也”聊以□,然後每晚咬牙給自己上藥,擦拭傷口。
東方不敗垂下眼,回看楊蓮亭看似恭敬的垂著眼,冷笑:“蓮弟的心在怨恨本座!”
此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因為東方不敗,不等楊蓮亭回答,就已經縱身往崖下縱躍,翻身進了自己崖顛下的屋,留下崖顛一臉震驚的楊蓮亭,瞪著一雙滿是費解的眼站在原處;凝望東方不敗消失的地方,心思翻卷。
他不懂。
東方不敗既然知道自己怨恨他,卻還是執意把他安在身邊的理由。
難道不怕他起歹心,或者——
只是,東方不敗料定了,他即使就算睡著了,他楊蓮亭一個“廢柴”也奈何不了他?就好像那個六七歲的聖姑,明明人人都知道他東方不敗奪了教主之位,此女來日必定要報父仇。
而東方不敗不僅不斬草除根,卻反而善待於她,封為聖姑!
楊蓮亭不懂。
黑木崖的很多人也似乎不懂。
東方不敗,他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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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東方不敗的武功,很難捉摸,原著上東方不敗曾曰:“我初當教主,那可意氣風發了,說什麼文成武德,中興聖教,當真是不要臉的胡吹法螺。直到後來修習《葵花寶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諦。其後勤修內功,數年之後,終於明白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
不知道寫出來了嗎?武俠果然不是我的所長……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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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不願?” 。。。
東方不敗也不懂,自己還要什麼。
初當教主的意氣風發彷彿也已經隨著神功修成而過去,他曾經執著的,皆似流雲掠過,握在手中澎湃不在,只有黑木崖的迷霧綿延千里,花開的春意盎然著勃勃生機。
眼中的世界滿是鮮亮,好似萬物活了一般,一切即使就連這看似無趣的迷霧,也宛若浮動的白色霧龍在崖間纏繞,悠閒又自在,好似蓬萊不在極樂,只在人心之處,慧眼一開便滿目是蓬萊勝景。
這隨著神功精進、日漸清晰的別樣感受,讓東方不敗沉迷,他靜靜地感覺著這個世界的萬物、傾聽、以及觸控,不出一月,東方不敗就漸漸厭倦了教內俗務,甚至對楊蓮亭那點心思也淡漠了,不是時常神龍不見首尾,就是勤修內功力求更加精進。
而楊蓮亭每日侍立於門外,就成了夾心人,門裡東方不敗終日不見人影,門外的人終日催促上呈的信箋為何還沒批覆,楊蓮亭被人追得無處可逃,索性就守在東方不敗大門口,橫豎都是死,索性就抱著一摞摞日漸加厚的信箋,日以繼夜,他就不信,東方不敗不回來。
這夜,東方不敗內修結束,門邊依舊是於東方不敗而言鼾聲如雷的微微呼吸聲,不想理,但是膽敢如此日以繼夜叨擾他練功的人,讓東方不敗相當不悅,東方不敗本想一腳連門、帶楊蓮亭連同那堆俗物一併化作黑木崖上一道傾瀉的風景,但他沒動。
他只是好奇,那個看見他曾經逃如脫兔,就連自己給他綁上的布帶也要奮力撕碎的人,何以如今膽敢就睡在他的房門外,還是發覺他東方不敗神功大成、如今也懂江湖冷暖,後知後覺要來巴結?曲意奉承、以身邀寵了?
想著,東方不敗人已經到了門前,抬手拉門,門未開啟,一個人就沿著門縫仰躺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倒在東方不敗的腳上,東方不敗不明白自己是沒有移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