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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喊話間高跟鞋響亮的聲音就從後面追過來,她用跑的。

我只好停下來,靠在酒吧房子外的牆邊等她,心中煩躁,又點了支菸吸了口。

“我知道你,他們說你叫切格溫。”她像是忘了我剛才故意甩她要走的事,笑嘻嘻跑過來,吐了吐舌頭,“我們交個朋友吧。”藉著路燈的光芒,我近距離看清她的藍眼睛,不是美瞳,心中一緊,狠狠地抽口煙。

“嗨,別這麼酷啦。”她伸出手催我。

我鬼使神差地搭上了她的手,觸感就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一樣,柔軟的指頭加上堅硬銳利的指甲。自以為一往無前銳不可當,等撞破了腦袋滿頭鮮血,才會收斂些鋒芒。我欣賞,但不敢正面對抗了。

於是我迅速收回手,乾脆利落地回絕了她的邀請。

“我叫潔西卡,這是我的手機號,記得聯絡我!”她被我拒絕了也不惱怒,反而硬塞給我一張紙條,撲過來給我一個令人窒息的擁抱,便甩著長髮像個女王一樣驕傲地走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太像了。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好心情頓消。捏著紙條塞進口袋,攔了輛計程車報了地名,望著外面的夜景惆悵萬分。

以前的切格溫,也像今天這個姑娘一樣年輕熱情,熱衷豔遇。那時穿尖頭長靴留短髮,被稱為有女王氣質;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一雙長腿,不知道引多少女人男人飛蛾撲火般獻身,一張張臉都記不清,每天醒來茫然四顧。

現在的切格溫呢,風衣裡穿著職業裝,提包裡是重要檔案,今晚正準備熬夜修改。一頭長髮高高地紮成馬尾,畫著淡妝。每天朝九晚五,工作一月才有四天假期,老婆孩子在家等著一起吃晚飯,準備和她商量下月還銀行房貸。

彈了彈菸灰,沒有吸。紅色的菸頭默默燃燒著,盯著紅光發呆。

有多長時間沒想起她了?

算一算,其實過去的年份也不久。可這會兒回憶起來,怎麼就會覺得像是已經過了大半輩子呢……真想跟她說說話,說說那間酒吧被我賣出去,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錢全部賭光了;說說後來我又開始四處漂泊,喝酒,煙也沒戒掉;說說找了個合資人辦酒吧被坑,錢全被捲走,再一次破產了;說說碰見了又一個書店收銀員,沒她年輕漂亮,不懂中世紀建築風格,但很能幹,一個家整理的井井有條,愛做甜甜圈,領養了一堆孩子,潑辣果敢大大咧咧;說說……

“女士,女士?到了。”我回過神,正見司機喊我。

“哦哦。”我付賬下車,感覺手指頭火燎似的,一看菸頭快燒完了。我連忙扔掉,高跟鞋尖碾滅,呼口氣。

米莉給我開的門,她伸著小手要親親。我抱起她親親她胖乎乎的臉頰,親她白嫩嫩的小手,逗得她哈哈笑。

“回來了?先洗個澡吧,飯快做好了。”她從廚房裡探出頭,笑著對我說。

“好的。”我甩掉高跟鞋抱著米莉一起進了浴室,脫了衣服正見米莉小臉憋紅扒著套頭衫脫不下來,我看著發笑,撓她的癢癢,待她躲的時候拽掉衣服,下身一扒,光了。米莉捂著小屁股不給捏。

剛把她放浴缸裡抹上泡沫,一個金色小腦袋鑽進來,瞅著我眼淚汪汪。我摸摸他的頭,放他進來一起洗。接著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黑腦袋,紅腦袋,黃腦袋。我只好讓他們一個個站成一排慢慢脫,先把浴缸裡打架的兩個給洗洗刷刷撈出來,一人一種顏色浴巾裹住,拍拍小屁股趕小鳥兒一樣飛了出去,奔向他們做好飯菜的“胖媽媽”,嘰嘰喳喳領睡衣自己穿。

真熱鬧。

我臉上一直帶笑,終於拍到第五個屁股,清淨了。我關上門,開始脫衣服。時間緊迫,直接開花灑淋浴,聲音嘩嘩挺大,溫熱的水沖刷著長髮,我打著泡沫,閉眼嗚嗚哭了出來。

我當初喜歡她的時候,幻想過和她一起養一堆孩子。現在實現了,但另一個不是她。其實,碰上那種結果,不論是誰都得像一把刀插進心裡一樣,疼,就算是現在想起來,心口還疼。不是現在的她不好,而是,這疼就埋在皮肉底下,你想起來了,就得像電擊一樣給你來那麼一下,讓你不好受。

深吸一口氣,緩緩冷靜下來。我關上花灑,扯出浴巾擦擦頭髮裹住身體,就出來了。

她陪著活蹦亂跳的孩子們坐著,等我開飯。我迎上她燦爛地笑,勉強回了個,回房換了睡衣出來,在一雙雙期待的小眼神的注目下,笑著說:“開飯。”

餐桌上叮叮噹噹食物亂飛,她不停呵斥著打起架的兩個,又去給哭號著的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