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阿爾敏,”她在臨走之前還不確定的問了一遍,“反悔的——就算是哭著求我也不會給你的——”
“那是你慣用的伎倆——三笠——”阿爾敏臉色不甘的回答,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艾倫,“我為你失去了心愛的東西——那可是赫利斯塔的手稿!知道手稿的含義嗎?!”
艾倫想他並不知道手稿的含義是什麼,但是從這個可怕的名字以及有幸目睹過赫利斯塔幾幅作品的少年——他認為他也許不知道這個內容是最好的。
三笠和讓沿著走廊離去了,剛開始還能聽見讓討好的笑聲。
“嘿……三笠……我有‘異域少年百分百’……雖然不是手稿,但是卻是最好的畫本啦!”
“還有這個……‘北緯森林’的手抄本我也有……你想要的話這些都是你的……”
“對對……我們之間客氣什麼……不過‘襯衫天使’能給我留著一本嗎——哦我是說不需要!你都可以拿去!”
艾倫聽了一會兒覺得這可怕極了,他該把自己的雙耳捂住。
差不多已經聽不到離去兩個人的聲音時,他對面的人開口。
“好了,我想我該和你好好談談,”阿爾敏把笑容收斂起來,“你現在和利威爾住在一起,是這樣嗎?”
艾倫對方製造的嚴肅氣氛怔住,他不得不也抿著唇認真的點點頭道。
“這大概是一種手段……”他道,“二十四小時的監視……我想也許是巨人之力的威脅……”
“可不是嗎。”阿爾敏示意艾倫跟上,他們慢慢地在走廊裡踱步,“可不是嗎。”
他重複了一遍。
雨勢越下越大。
艾倫沉默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你想說些什麼?”他歪著頭,“平時可不是這樣說話的?”
阿爾敏想了一會兒。
“如果監視者不是利威爾兵長呢?”他話題轉的很快,同時問題變得咄咄逼人,“如果不是的話你允許有一個人——是一個男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你,”阿爾敏加重了語氣補充道,“在床上。”
艾倫愣住,他突然不能反駁任何東西,也許是他的大腦暫時還做不出反應。
於是阿爾敏繼續道。
“你能夠允許被人誤會你和他的關係?能夠允許他肆無忌憚甚至任性的要求?對他做什麼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可怕的是——你甚至隱隱約約希望事態如此發展。”
“我沒有!”艾倫猛地回過神,他慌張的大喊,“我並沒有……”
“得了吧,如果對方換成讓的話——也許他已經在療養院裡躺著了……你非得揍他個半死,並且極度厭惡這樣的傳言不是嗎……”
阿爾敏毫不客氣的拆穿他。
艾倫捏了捏拳頭跟在他後面,——他不甘心的小聲道。
“利威爾兵長總是算長輩,和讓是不一樣的——我的確是尊敬他,所……”
“換成埃爾文呢?埃爾文團長呢?你願意嗎——艾倫,我想聽你的回答。”
阿爾敏停下腳步,他望著雨簾。
艾倫甚至什麼也回答不出來,他同樣的停下腳步迷茫的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
阿爾敏決定看著他。
“看吧……實際上你什麼也不能說……”他語重心長的把雙手背在背後,“你在默許,不是嗎?”
“默許你和利威爾的關係。”
“你必須從現在開始——好好地把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想明白了。”
雷聲越來越密集,雨點變成刀片隨著風颳在他的臉上。
這場雨過後,秋天大概真正的來臨了。
十一
艾倫心事重重的走回房間,垂頭喪氣,像極了萎靡不振的小桔梗花——請允許我這麼形容——他實在太招人疼了。
與此同時,窗外的這場雨下的也愈發纏綿,氣勢也洶湧異常,彷彿要把所有的東西通通沖走。
他的心情跟著讓這場雨襯得更加惱火,簡直是惱羞成怒,儘管他不斷地否定阿爾敏的問題,你知道是哪些咄咄逼人的問題——但——可不是嗎,艾倫想著,彷彿就像是他說的那樣,自己本身也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
房間裡擺的大部分是利威爾的東西,他的只佔了非常小的一些地方,可這部分偏偏又如此的——與房間裡的任何東西都無比自然的嵌合在一起,像極了他在這兒住了好幾年,這些東西像老主人一般心安理得躺在房間的每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