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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自己,成天酒氣熏天不著家,貓不喜狗不愛,原還有個華裳一心一意地等著,現在徹底地成了一條天不怕地不怕的光棍,自在是自在,作為男人,還是有些失敗了。

尹千觴挨著門縫瞅了一眼,得,人家媳婦還沒這麼用心呢,他一大老爺兒們,就不去湊熱鬧了。

他一步一歪斜地走了,沒有注意到方如沁僵直的後背。

盛著殘留藥汁的碗被捧在手心裡,常年打算盤的十指緊緊扣在邊沿,指甲上鮮紅的蔻丹看起來無比刺眼。

縱然是知道了他有深愛的人,心裡還是念著他,可是為什麼,那個他愛的人,卻要騙他呢……

方如沁覺得心裡酸澀非常,剛才寂桐醒轉了片刻,告訴了她一個驚天的訊息,她現在,該怎麼辦?

明明不想去在意了,可還是做不到啊。

垂花帳輕輕放下,遮住老嫗皺紋滿布的臉,方如沁捏一捏手心,向另一邊的客房走去。

“你說什麼,巽芳是雷嚴的人?!”百里屠蘇瞪大了眼,脫口道,“不可能!巽芳怎麼可能會害桐姨呢,更不可能害少恭。”

方如沁蹙眉道:“我想桐姨年紀大了,又一心為了少恭好,不會說謊的。她之前臥病在床,身體一直很虛弱,總不見好轉,也是巽芳動的手腳。可是當時桐姨顧念少恭和巽芳的感情,從不對少恭說,她現在告訴我,應該是在青玉壇的那段時間發現了問題。”

“這樣……”百里屠蘇思索了一番,自覺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兩全其美的方法,應聲道,“如沁姐,我現在就去查這事,還要勞煩你,照顧好桐姨。”

他與方如沁道別後直接穿過迴廊來到一處偏院客房,不出所料,陵越正坐在屋內翻書。

自從那天他從歐陽少恭處喝完茶後回來,便動身去找了陵越,陵越對歐陽少恭鬧矛盾的說法也抱著預設的態度,百里屠蘇將歐陽少恭玉橫吸煞的話一五一十地轉述完之後,天墉城大師兄就在江都的舊書攤子上抱了一摞古法書籍回來,成天悶在房間裡研究。

“黑曜?嗯……這倒是個好方法。”陵越點了點頭,視線又放回手中的書上。

百里屠蘇愣了一下:“師兄,你不跟我一起去麼?”

陵越道:“不了。”

百里屠蘇覺得陵越很奇怪,就算他與歐陽少恭還有隔閡,也不至於對寂桐的事情漠不關心吧?何況,如果那個巽芳真的是雷嚴的人,她在這裡,一定是要監視自己,可能還有少恭,陵越不關心少恭,還能不關心他的師弟麼?

陵越察覺到百里屠蘇瞪著他,只好提醒了一聲:“屠蘇?”

百里屠蘇雖打小長在天墉城,不大通人情世故,但以他的聰慧心智,又有歐陽少恭那樣的人成天言傳身教,因此在某些關鍵的時候居然能奇蹟般地乍現歐陽公子的神韻。

百里少俠微微一笑,換了副口吻道:“我知道師兄事事為我著想,還擔心我盤纏不夠舍下身來去花滿樓做守衛——屠蘇自小受師兄教誨,受人之恩當全力以報之,而今我心中所想,便是能早日解除煞氣,不再讓師兄為我操勞奔波。所以不管是什麼線索,我都願意去試一試。另外,關於少恭,少恭是我的朋友,自我到琴川,一路多蒙他照顧,少恭和如沁姐都對我有恩,所以他們的事,便是我的事,少恭如果出了狀況,我應當是第一個站上前去的人。師兄,如果巽芳真的是雷嚴的人,不光少恭會有危險,很有可能,我和焚寂也是雷嚴監視的目標。雷嚴逼迫少恭幫他煉丹,還想奪取焚寂,這件事不能放之不管。再者,師兄與少恭……不防趁此機會解開心結,重歸於好,豈不是一舉兩得。”

他長長一段說罷,緊張又有些期待地盯著陵越的臉,注意到說到最後一句時那人墨竹葉般的眉梢微挑,一雙淡黑色的琉璃眼珠轉過來,漫出熟悉的、淺淺的溫馨笑意,陵越溫聲道:“原來屠蘇竟這樣會說話,我感覺很欣慰。”

百里屠蘇臉上閃過窘意,但還是執著地拽住陵越的手:“師兄到底去不去?”

百里屠蘇與方蘭生截然不同,然而今天他嘗試性地讓歐陽少恭和方蘭生先後上了身,結果發現效果居然意外地好。難怪,難怪,百里屠蘇心中只覺嘆惋,方蘭生與陵越相識沒多久就能讓陵越那樣寵著,少恭也是,陵越看少恭的眼神也很特別……難道說琴川的風水當真與陵越那般相得?

百里屠蘇嘴角掠出一抹微笑,看著那人既無語又無奈地答應道:“好,師兄跟你一起去。”

“哎喲好痛!”後背重重地撞在地上,貓科動物敏感的本能讓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