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我們之間的不同。
亦或者……正是因為這樣的重擔,所以在第一次遇見那樣隨意的西索的時候,才會產生羨慕的情感——也正因為如此才去和他搭話呢?
在我走神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焦味——似乎是從研究室那邊傳來的。在我朝那邊跑過去之後,看見了研究室牆壁上被轟出了一個大洞,而煙雲消散過後,站在洞後面的則是飛。
我以為之前的訓練我已經讓他動彈不得了,可是之後我才隱約想起來,他那招“Rising sun”,如太陽一般耀眼,也融盡了一切的火焰。
如今還滋滋作響著,幾處火苗還躍動在房間的角落。
我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手指夾住釘子對準了他:“你打不過我。”
“哼。我說了總會贏過你的……”緊接著他“嘖”了一聲,似乎相當不滿的模樣挑了挑眉:“即使現在不行。”
他身後走出一個十一歲左右的男孩。黑髮黑眼,額頭上裹著一圈白色的紗布,噙著的笑容讓他看上去像個普通的溫和男孩。
完全沒有任何流星街的痞氣。
“這是你的幫手嗎?你從哪裡找到的,飛。”
“其實我並不叫飛,我叫飛坦。”飛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只是對我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而他話音剛落,旁邊那黑髮黑眼的少年唇角微翹,似乎是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而也正因為這個笑,少年的身上才有了一點所謂的流星街氣息。
“記住了,我叫做飛坦。將來會贏過你,讓你哭著喊我師兄的男人!”這是飛、哦不,現在應該說是飛坦最後在我面前放下的話。緊接著他轉向旁邊的少年,眯了眯眼,表情如往常般冷淡:“走吧,庫洛洛。”
我擲出幾枚釘子。空氣裡一陣細微的浮動,黑髮的少年身上圍繞著淡紫色的念力,一本厚厚的書浮在他的手上,而我的釘子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
“'空間映象'。”他勾起微笑看我,整個人浮現出一種紳士的做派:“我對你很感興趣呢——伊路米·揍敵客。”將我的全名道出,黑髮黑眼的少年絲毫不隱藏他眼底的興味,以及獵人找到了獵物的眼神……
“很抱歉,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看見這個男人這麼一副自信滿滿、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我就覺得有些心理不適。不得不說,我討厭被掌控,也討厭被這種陌生人設計……更何況他破壞了我的任務,等會我要受罰不說,他還教唆飛坦燒掉了房子,很可惡。
這一系列因素下來,我已經失去了和他打一場的興趣。
“我叫庫洛洛·魯西魯。我想,我們會再見的。少爺。”他不以為杵地朝我笑,並且朝我微微鞠躬行禮。
我定定地看著轉身欲走的師弟:“飛……你重獲自由了嗎?”離開這裡,邁出腳步就是你想要的了嗎?我並沒有想到你會為了離開而選擇接受別人的幫助。
他欲轉身的動作停住,緊接著他金色的眸子慢慢對上了我:“……至少,這是我作為個人作出的選擇。我不後悔。伊路米,你被太多所束縛,是不會明白的。”
我看著他與那黑髮黑眸的少年相攜離去。看了眼周圍的火勢,我嘆了口氣。
看來,回來又要迎接奶奶的責罰了。
因為……估計去十區拿研究材料的訊息也是假的吧,而如今親手打造的鑽石又被別人拐跑了。沒看緊作品的我,估計就是唯一可以進行發洩怒氣的存在了吧。
我嘆了口氣,開始朝下挖坑。揍敵客家的人在暗殺訓練中就有隱匿氣息、降低新陳代謝使自己處於零消耗的訓練。
現在我很累,又不想在流星街裡被偷襲,再者屋子也被燒了。挖坑埋掉自己休息是最好的方法。
今天的日記到此為止。晚安。
伊路米 1983年11月21日
“伊路米,明天你就要回揍敵客家了。正式成為一名殺手,開始接手各種各樣的任務,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
“飛艇明天一早就到,你去收拾收拾吧。”
“是。”
一年多的訓練讓我更加寡言少語,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即使面對著熟悉的人,也沒有任何開口的慾望。
這樣很好,殺手本來就不需要太多話。
而且,我的弟弟應該已經出生了,馬上就可以回去看到他了……能離開這個地方,我心情挺雀躍的。
可是又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