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敲離了原本的飛行路線陷進了一旁的牆壁裡。
‘哼唔~~’慘哼聲由下一瞬間響起,雙手捂住噴血的脖子,透明的冰片鑲嵌在他身後的牆壁裡,這位在教廷裡當了三十多年的左執事大人轟然倒地,與他的老朋友右執事一同追尋上帝
去了。
這些事情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轉瞬間而已,當左右執事都死去,耀司翻身由窗子外跳進來攬住了不停咳血的曲希瑞,看著那張慘白的不見一絲血色的臉,心中沉甸甸的不知道是種什麼滋味。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曲希瑞會因為幫他而拼盡生命,更加不會想到,在某年的某一天,曲希瑞會如此無力而又蒼白的倒在他的懷裡微笑,那笑,帶著痴痴的愛戀,也帶著深深的解脫,似乎,能這樣死去於他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耀司……咳咳~~~我…永遠都……忘記不了……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樣子……”眼神變得迷漓起來,似乎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一絲絲悔恨爬上了臉龐,“別恨我……”別恨無知而又任性的我,耀司……“如果……我就這樣死了……耀司……會不會……記得我……”仰起臉龐想看清耀司的臉,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清,黯然的垂下目光,即使看得清又能如何?還不是隻留下餘恨……
“不要再討厭我了……”成為第二個被你最討厭的人,真的很痛苦,“耀司……”還想說更多的話,卻已經說不出來了,眼前黑黑的,身體好冷,自己就快死了吧?死在耀司的懷裡……淡淡的笑輕揚,好幸福………
又現東邦
長長的走廊裡寂靜無聲,已是凌晨三點多鐘了,羅馬最大醫院的手術室依然在緊張的忙碌著。
靜靜一個人站在窗子邊,默默看著窗外星星落落的燈光呆呆出神,耀司不知道自己此時真正想的是什麼,心中思緒紛亂,只是每一幕都存在著一張少年的臉。
“為什麼……”低喃溢位唇角消失在靜悄悄的走廊裡,為什麼要不顧生死的救一縷?拼盡了一切之後你又想得到些什麼?你說……不要再讓我恨你,不要再讓我怪你,你要的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嗎?我其實……早就不恨了,你明明知道的卻……
想到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苦澀的笑一點點由臉龐上潤開。
是啊,曲希瑞是知道他不恨他了,知道的很清楚,只不過自己的不恨和他要的不恨完全是兩個概念,那個即使在臨死之前也心心念念著不讓自己恨他的少年,將自己的看法看得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重要的……讓他無顏以對。
猛然想起才離開不久的那個男人,他是曲希瑞的父親,在知道自己的兒子就要死去時,在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時,沒有憤怒,沒有怨懟,有的只是三個問題,三個讓人很難以回答的問題。
宮崎耀司,你是吸血鬼嗎?
宮崎耀司,你能讓希瑞死而復生嗎?
宮崎耀司,你會救他嗎?
輕輕低下頭揚起淡淡的欣賞,他真的很佩服曲文哲,自己親生的兒子正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知,他卻仍舊能夠保持冷靜的頭腦一言而中要害,自己該慶幸嗎?慶幸曲希瑞的父親是一個相當理智的男人,並沒有頭腦發熱的找自己和一縷的麻煩?
‘嗒嗒嗒~’凌亂的腳步聲由走廊另一頭響起,那些讓人覺得陌生而又熟悉的腳步聲,讓耀司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早該想到的,曲希瑞出了事情,身為他最好的朋友們,又怎麼可能不出現?
“該死的,走廊怎麼會這麼長?”向以農狠狠的擰著眉峰低吼,接到通知的第一時間他就拉上夥伴們坐著自制的直升飛機趕來了羅馬,兩年多來一直在絕望和痛苦中掙扎的他明白了很多道理,真正長大了的他更加珍惜那份得之不易的友誼。
“令揚小心點。”一把扶住因為跑的太快而踩錯了腳步的令揚,雷君凡無聲的暗歎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兩年之後第一次重聚,誰也沒有想到會突然收到希瑞父親的通知,說希瑞他……危在旦夕,難以置信,那個向來以神醫著稱救活了無數人的曲希瑞,怎麼可能危在旦夕?來不及想太多,幾個人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這裡,一路上烈出奇的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那目光,透著不容人忽視的絕望。
猛的搖頭,不!不會的!希瑞不會死的!是自己看錯了,烈此時的眼神和當年耀司將要死去時的眼神不一樣!所以希瑞不會離開他們,不會!!
“誰是病人家屬?請簽下病危通知書。”
手持著一張潔白的紙章,帶著口罩的護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