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別的經驗了啊。”胖子小聲辯解著。
我聽了一怔,繼而心中湧出一股苦澀,咽在喉頭。所謂“設身處地”,原來真的是要置身其位才能明白的。當初吳邪選擇告訴我的時候,心中有多少的顧慮?我說要出去走走看看的時候,他又有多擔心?此時此刻,我全都明白了。
“唉……”胖子長長地嘆了口氣,“小天真那會兒也是這樣,猶豫了半天還是都告訴你了。他甚至都跟我說過,只要小哥你別再動不動就失蹤冒險,他養你一輩子都心甘情願的。”
一輩子……嗎?不用懷疑,如果我不去尋找記憶,他真的會這麼做。
我起身,無聲地走到吳邪的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他沉睡的樣子。
可是吳邪……我和你的一輩子……究竟是怎樣的概念,我們都還不知道。
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沼澤、流沙漩渦,把所有接觸到的人吞噬下去。未來,幾乎就是毀滅般的結束。明知道是這樣,還要對你說嗎?
其實說了又怎麼樣?即使你告訴了我我過去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卻像是在聽一個無關的故事,腦袋裡一樣一片空茫。因此才會堅持自己去尋找。現在的你,恐怕也是一樣吧。不管我們說什麼,你能夠接受,能夠相信嗎?你還會像失憶前那樣對我嗎?
一切,都回不去了。
吳邪,我找不到過去,也看不見未來。我不想你也變成這樣。
所以,對不起……
我轉身,叫胖子和潘子去吃飯,順便買點吃點東西回來。之後便悄聲進入病房,坐在吳邪床邊。我想再看他一會兒。上一次看到他這麼安穩的睡臉之前,他問過我知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沒有回答。那時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現在,是終究不必再回答了。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必須了斷這一切,還給他一個平靜的生活……
無邪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天黑下來了,他才醒過來。
這段期間,我警告了胖子和潘子兩個人,這兩年的事情,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在他面前提起,讓他有去追尋的念頭。胖子說:“得嘞,你這也是為了小吳好,兄弟們明白。”說完又嘆了口氣。我又看著潘子,他一笑說:“小哥,人心都是肉長的。小三爺這人待別人怎麼樣,沒人比你更清楚了。從蛇沼回來我本來也是真心想洗手不幹了。現在三爺失蹤了,小三爺又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也就有足夠的理由了。讓我跟小哥你,我可跟不住,也就小三爺能……呃咳……”
我沒有心思和他們多說,只要得到保證,就足夠了。
胖子給吳邪支了張小桌子,把從食堂打來的瘦肉粥拿給他喝。吳邪一口口地吃著,還不時用眼睛偷偷瞟我們,一副想問又不敢的樣子。
“我們是吳三省生意上的老朋友。”我開口,告訴他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言,“本來是來找他談生意的,結果聽說他出去辦事了,潘子就帶我們來找你。是件好東西,談成了都高興,就出去喝了點酒。”
“我喝得太多,酒精中毒了?”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不是。大家失足掉進西湖裡了。你嗆水嚴重,得了肺炎。”
“我靠!我早就說嘛……西湖再淺也是個湖,連個籬笆都不圍一下,這不是害人嘛!?”還有力氣生氣,看來是真的在好轉了。
“大家認識不久,你又醉酒,又發燒,醒來不記得也正常。”我最後補充說完,就離開了吳邪的病房。因為我害怕,怕自己會忍不住改變主意。
回到病房,我意外地收到了一份很大的快遞。這個屋子裡住著的都是這次下去的人,其他三個人人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但是身體沒大事,今天下午辦了出院離開了,還沒有新的病人住進來。我把門關好,開始拆包。
裡面的東西更讓我意外,竟然是胖子裝滿明器的揹包和兩把刀,一把是吳邪贏回來的玄曜,一把是吳邪買回來的蒙古刀。玄曜用一個像是裝樂器的大長盒子裝著,蒙古刀則包得像旅遊紀念品一樣。
這兩把刀都是丟在那個公主陵裡的,能把它們送回來的人自然不作他想。我記起那個小女鬼的樣子,沒想到,她倒真守信。
胖子他們從吳邪那邊回來了,告訴我大夫說吳邪已經沒有大礙,就是需要休養,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我對他們點點頭,然後示意他們看這些東西。
胖子自然是抱著明器興奮異常。
而我只是把兩把刀拿出來,默默地摩挲著。這兩把刀是吳邪留給我最後的回憶,從此以後,就只剩下它們陪著我去上山下海,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