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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該為了一個卑賤的男寵冒天下之大不韙……”

我沉默了一下:“那教主說了什麼?”

木統領看我的眼神更怪了,盯著我看了看,然後他好像有點受不了地扭過了頭,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看我,便一邊擰開水囊一邊再問了一遍:“那教主說了什麼?”

“教主說你不是男寵。”

我喝水的動作一頓,垂下眸子笑了,心裡微暖。

“教主說,你不是男寵,是教主夫人。”

“噗——”

我噴了木統領一臉水。

木統領面無表情一抹臉,憤憤地轉過頭,不理我了。

我彷彿能見到當教主說出這句話時,成德殿中一片寂靜的情形,還有那些頭髮花白一生古板的長老五雷轟頂的樣子。

抱著水囊平靜了一下心情,我又蹭過去問:“那教主什麼時候追上我們?”

“多則五日少則三日。”

我點點頭,又想到什麼,道:“長老們倒是可以先放一邊,聖姑不殺了我想必不肯罷休,那教主打算怎麼辦?”

任盈盈是他一手帶大的,弄到這地步,想必他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吧?

“教主讓我去亂葬崗隨便找了個屍體,劃花臉,然後告訴聖姑,楊蓮亭死了。”

我咂舌:“聖姑肯定不信。”

“教主說,隨便她信不信,反正楊蓮亭就是死了。”

我怔了怔,指著自己的鼻子:“楊蓮亭死了,那我現在是誰?”

木統領用眼角餘光瞟了我一眼,又一臉痛不欲生地移開目光,艱澀道:“教主說……說……你以後就冠夫姓,叫東方楊氏。”

我:“……”

我張著嘴,呆滯了好長一會兒都說不出話,最後,我虛弱無力地往車內爬去,覺得自己一定是剛才把腦殼撞壞了,我還是回去再睡一遍吧,怎麼發了癔症?

爬到一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穿的衣服有點不對勁。

這樣精緻繁複的花紋,昂貴華麗的料子,絕不是我的衣服。

可這雖然不是我的衣服,我卻穿得很合身,彷彿正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我看了看袖口與領口的繡紋,便能確定這是東方親手做的。

抬起袖子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彷彿還能聞到東方慣用的薰衣松香。

這時候,馬車正途徑一個炊煙裊裊的村莊,兩邊淡綠的田野,路邊因風四散的蒲公英,幾隻鳥撲騰著羽翅飛離枝頭,啾啾地叫著。

車輪不緊不慢地轉動著,我摸了摸衣服緊密的針線,又想到方才的事,心裡的可笑卻沒了。東方不敗從來不屑世俗眼光,他就這麼自然、坦蕩地承認了他與男人之間的情愫,毫不遮掩,毫不避諱,這讓我感動又肅然起敬。

心慢慢安靜下來。

這時,我終於有空去辨清馬車駛去的方向,木統領一直將馬車往南邊趕。我心頭微動,問道:“我們是去嵩山?”

“不,去衡山。”木統領回答,“與曲長老交好的那個劉正風邀各路英雄齊聚衡山,要金盆洗手,投身仕途,從此再不問江湖世事,五嶽掌門都會去,嵩山派的左冷禪也不例外,因此便不必再往嵩山。”

我點點頭,莫長老與魯長老莫名其妙死在嵩山的事還沒有查清楚,那個潛入黑木崖的刺客也身份成謎,更重要的是,東方抓了我這個假奸細,可真正的奸細還沒抓到,這總是一大隱患,我可不希望日後解決了任我行與向問天,卻又死在旁人手裡。

我與木統領趕了三日的路,才離了猩猩灘,趕到定州城內。木統領進了城,兩手攤開一張地圖琢磨,指著圖上一條後巷道:“這裡有一所三進的宅子是我們神教名下產業,教主吩咐,讓我們在此歇幾日,等他與你我匯合再啟程。”

“這樣最好不過。”我忙不迭點頭,沒有東方在身邊,我總覺得心裡沒著沒落,七上八下,晚上連覺也睡不好,又開始夢見前世。

找到了路,木統領揚鞭驅趕馬車,那張一看到我就抽搐的冷臉這時終於活泛了一點,他愉悅地說:“出發前教主親自用飛鴿與正在定州的青木堂堂主傳訊,讓他幫我們打點好一切,這下終於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成天睡在車上,老子的骨頭都要斷了!”

我也露出一點笑。

但這點笑來到宅子後,僵了。

木統領剛把馬車停在門口,側門就出來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兩人都沒有說話,相互打量了一會兒,木統領微微撩起衣袍,將黑木令露出一角。

見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