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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些強烈起來,攪得他有些感到了冷意:冬天,快來了啊。他抿了抿唇,終於在這份寒冷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婚期…在什麼時候?”

“您都知道了?”蜜蟲猛地抬頭,一臉的詫異。

“婚期。”捏著酒杯的指尖泛白了一些,晴明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惶恐的蜜蟲,“什麼時候?”

“兩天後。”迫於壓力,蜜蟲還是說出了答案。

“嗯。”晴明低低應一聲,指尖不再用力,彷彿這聲應答已經耗盡他的全部氣力。他抬頭看了看依舊湛藍的天空,又看了看依舊荒蕪雜亂的庭院,一瞬間只覺得周邊這一切有些陌生得可怕。——是時候,孤注一擲了。等一切終結。他再次一口飲盡杯中之酒,聲音幾不可聞,“你下去吧。”

蜜蟲行了一個禮,慢慢退了下去。她知道,這時候的陰陽師最需要一個人安靜地待著。然而,在退至拐角處的時候,女子還是忍不住看了晴明最後一眼——

陰陽師面色如玉,唇邊卻再無一分慣常的笑容。酒杯胡亂地倒在地上,他沒有理會半分,只是闔上了雙眸,就像已然沉沉睡去。清冷的寒風吹拂而來,搖曳著翩翩衣袂,劃出寥落雋永的弧線。

唯獨,優雅如初。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是婚禮了。

☆、婚禮當日

源博雅大婚那日,是一個異常晴朗的日子。

年輕的殿上人身穿正式的深紫色和服,一臉茫然地站在庭院中那顆蔥鬱的紫藤樹下。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他卻沒有預料中的半分喜悅。露子是一個好姑娘,將來也會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每個人都這麼告訴他,他也毫不置疑這一點。這樣的結局是每個人都樂於見成的,只是,為什麼他的心裡沒有一點興奮激動?

陽光肆無忌憚地灑落在院子裡,明媚到近乎熾熱。博雅忍不住用手遮了遮這反常的灼目的光線,忍不住再一次在心底反問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他想起那條位於土御門小路的橋來,橋的另一端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沒有人居住。明知道這一點,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個月來自己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在附近徘徊一會兒。高興了、鬱悶了、悲傷了…每當這種時候,他就能發現自己躊躇在那條路或去那條路的路上。這非常古怪,他告訴自己。他也曾試圖去探究原因,每當午夜夢迴,總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輾轉在他的腦海,那個身影有一個名字,他卻用盡了全力也看不清記不起。

博雅有預感,這個謎題終將困擾他畢生,並讓自己在餘下的日子後悔難耐。——如果他不探究出答案。

今天也是,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那條橋旁邊。與往常一樣,唯獨不同的是他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去。他以為自己會發現另一個天地,——哪怕只是給困擾他的謎題一個答案也好,卻最終失望了:橋的那端,正是彼端。更確切點來說,是他下橋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來路上,回頭一看,對面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後來,他不信邪地又試了幾次,每次都是相同的結果。最終,他不得不放棄了這一嘗試,回家準備婚禮。

畢竟,今天是他的婚禮。

殿上人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地笑了。忽然,一陣淡淡的香氣傳入他的鼻翼,雅緻異常,像極了紫藤花的香味。博雅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下一秒忍不住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之前還蔥蔥郁郁的綠樹上現已掛滿淡紫色花朵,淺紫、紫白、深紫…深深淺淺開滿了一樹。秋風吹拂,花枝搖曳,煞是好看。

只是,十月的紫藤花?這也太不合花期了吧!

博雅的心底越發迷糊了,他伸出手,試圖還想要去碰觸那淡雅的花瓣,以期去弄清是否幻覺。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花枝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博雅。”

——這聲音…!

殿上人的身軀猛地一震,怔怔地朝著生源地看去。很快,一個男子的身形映入他的眼簾:來人頭戴一頂烏立帽,身著一襲白色狩衣,隱隱能看出裡面穿著的水綠色的單衣。男人面色如玉,茶褐色的眼底閃動著莫名的光澤,就這麼站在紫藤樹下同他打招呼,語氣熟稔地喚他“博雅”。

男子靜靜地看著他,有如女子般的紅唇微微上揚,翹起一個博雅無比熟悉的弧度。殿上人凝視著對方,——他不知道他的黑色眼眸已經帶上了貪婪,他看著不速之客如玉的面容,不知怎的就有些紅了眼眶。

好熟悉,好熟悉…究竟、是誰…?

一種感情盤旋在他的心頭,越積越深沉,就要噴薄而出。“你…是誰?”終於,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