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至今還絕少有人看他施展過。”
王憐花道:“何止稀奇,簡直就是又邪門又霸道!峨嵋四秀不過只學到些皮毛。以我所見,既近似南疆邊陲諸國流行的‘手搏’路數,又兼具天竺婆羅門心法。也難怪他們師徒輕易不施展,因這極容易暴露獨孤一鶴出身金鵬王國的秘密。現在看來,獨孤一鶴必是平獨鶴無疑,所以他才會到珠光寶氣閣去。”
花滿樓頷首道:“他來的時候,想必還不知道閻鐵珊這裡已出了事。”
王憐花思忖著,緩緩道:“他既然派四秀來找我們,便也極可能派三英去找大金鵬王。陸小鳳好像有先見之明,竟先一步向大金鵬王那裡趕回去。”
花滿樓道:“陸小鳳趕回去並不是為了保護大金鵬王。你還記不記得我說你用大金鵬王花園裡的桃花釀出的酒有凶氣?丹鳳公主的毒針射到珠光寶氣閣的荷花裡,也是這樣的凶氣。你釀酒選用的桃花沒有像荷花一樣枯萎,只因與劇毒之物隔得尚遠。”
王憐花用玉簫在手掌輕輕一擊:“劇毒直接沾染的地方如有花草,一定會像中針的荷花,凋零敗落。如果那花園中真有寸草不生之處,上官飛燕的妹妹說她已被丹鳳公主殺死埋到花園裡的話就可能是真的?陸小鳳是趕回去查探?”
花滿樓道:“他此去多少應該有所收穫。”
王憐花皺眉:“難道丹鳳公主真的殺死了上官飛燕?可那天我們明明在山神廟聽見上官飛燕唱歌……不對,我是先釀的桃花酒再隨上官飛燕去請的你,那時她尚好好的,金鵬王的花園裡就算埋著屍體,也不能是她。”
花滿樓繃住臉,沉重地說道:“或許我們看到的是個鬼。”
王憐花面容古怪地盯著他:“你相信世上有鬼?”
花滿樓道:“不相信。”
兩個人同時樂了起來,適才的憂心忡忡被這小玩笑衝散了不少。
王憐花又說道:“丹鳳公主自閻鐵珊死後,就留在珠光寶氣閣接收那裡的財物……”
花滿樓道:“你怕她會被獨孤一鶴撞上?”
王憐花道:“以獨孤一鶴的身份,想必還不會對一個女孩子怎麼樣。不過西門吹雪若去找獨孤一鶴,怕就凶多吉少了。他只見過蘇少英和峨嵋四秀施展獨孤一鶴的刀劍雙殺和手搏秘技,就以為可以擊敗獨孤一鶴,卻未想到那幾個小孩子並不是獨孤一鶴。”
花滿樓笑道:“還有個小孩子施展的‘柳絮劍法’也屬獨孤一鶴的絕學之一,倒是蔚為可觀。”
王憐花摸摸鼻子:“你說的小孩子是我?”
花滿樓朗聲一笑,忽像大人逗弄小孩般撫撫他的頭:“你不是小孩子麼?那怎麼洗了澡頭髮都沒幹,就忙不迭又跑去和其他小孩子打鬧起來?”
王憐花這才注意到自己沐浴之後出來,到現在頭髮還略帶潮溼。而花滿樓的手輕輕拂過,頭髮須臾便被他的內力烘得乾透了。
王憐花呆呆地看著他,卻聽他溫和輕語:“夜裡風寒,小心著涼。”
夜已很深,四月的春風中竟彷彿帶著晚秋的寒意,吹起了靈堂裡的白幔。
燭光在風中搖晃,靈堂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淒涼之意。
獨孤一鶴靜靜的站在閻鐵珊的靈位前,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動過。他是個很嚴肅的人,腰幹依舊挺直,鋼針般的鬚髮也還是漆黑的,只不過臉上的皺紋已很多、很深了,你只有在看見他的臉時,才會覺得他已是個老人。
現在他嚴肅沉毅的臉上,也帶著種淒涼而悲傷的表情,這是不是也正因他已是個老人,已能瞭解死亡是件多麼悲哀可怕的事?
風吹白幔,靈桌上的燭光閃動,香爐中騰起的煙霧變幻跌宕,愈發顯得奇詭。
終於,獨孤一鶴慢慢的走出去,黑暗中竟似有雙發亮的眼睛在冷冷的看著他。他抬起頭,就看見一個人動也不動的站在院子裡的白楊樹下,一身白衣如雪。
獨孤一鶴的手握上劍柄,厲聲道:“什麼人?”
這人不回答,卻反問道:“平獨鶴?”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月光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塵不染,臉上完全沒有表情,背後斜揹著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
獨孤一鶴道:“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道:“是的。你若就是那平獨鶴,我就要殺你!”
獨孤一鶴突然狂笑,道:“平獨鶴不可殺,可殺的是獨孤一鶴。”
西門吹雪道:“哦?”
獨孤一鶴道:“你若殺了獨孤一鶴,必將天下揚名!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