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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四個女孩子怒火正熾,怎肯輕易罷手!追去刺出的劍更疾更密,所用招式也更加詭異狠辣,與剛才被王憐花調戲幾乎忘了自己身負武功的可憐樣子判若雲泥。

她們知對手厲害,一動手便用上了平日絕不輕易展露的絕學。她們的肢體比蛇更靈活變幻,手、肘、膝、腳等等全身上下所有部分竟無一不能發出凌厲攻擊。尤其是與中原武功大相徑庭的肘法、膝法,攻擊角度簡直匪夷所思,莫測而致命。

王憐花只是躲避,並不還手,泰然自若,身姿極為優雅。

他漸漸發覺,四女的動作竟呈現一種特殊的韻律,越來越快,舉手抬足間充滿古怪,又充滿最原始的誘惑,教人明知危險,偏偏還不忍錯目。

眼見她們的招式隱約似與神秘的異域舞蹈相合,而舞蹈就好像貫通天人、汲取無窮能量的金鑰,使得她們功力瞬間大增。王憐花心念一動,將仍握在手裡的玉蕭湊近唇邊,一曲《霓裳羽衣》婉轉而出。他一邊吹一邊飛來旋去,險象環生,悠揚簫聲卻連貫無歇。

女孩子們攻擊的節奏很快被樂曲聲打亂,王憐花壓力驟減。方鬆口氣,卻見她們忽然棄劍,幾乎同時,每個人的十指上竟瞬間多了足有三寸長的金屬指甲套。指影紛繁,華光璀璨,無窮無盡的手勢變化,饒是王憐花目力過人,也不禁眼花繚亂。電光石火的交錯間,頭、胸、腹、背竟全籠在了指影之下。

端坐“不繫舟”上的花滿樓笑容一凝,摺扇脫手而出,扇影盤旋,瞬息劃過四女的指尖。鋒利的甲套不僅不能令紙質的扇面破損分毫,反而被扇上夾帶的一股強大力量盪開。而摺扇一圈飛過,就像有生命般,不待旁人看清它飛旋的軌跡,已又回到花滿樓掌中。

王憐花簫聲停止,身影一晃,亦返回舟中。

幾個女孩子臉色大變,那個最文靜卻被同來姐妹介紹說“殺人不眨眼”的女孩子冷笑:“好啊,居然還有幫手。”

王憐花哈哈大笑:“姑娘以為他是我的幫手?”

文靜女孩道:“難道他不是?”

王憐花搖頭道:“他好心憐香惜玉,卻原來沒人領情。”

玉簫一揚,仍吹出《霓裳羽衣》的旋律,蕭音卻變得刺耳起來。四女只覺有隻無形大手強按住自己的胸膛,令她們一陣窒息,身子搖搖欲墜,站都難以站住。“噗噗”幾聲輕響,幾盞燈籠中的火光接連熄滅。園中的樹枝、花朵也紛紛無風自搖。

幸好蕭音馬上止住,她們氣血逆行、五內如焚的痛苦才漸漸消退。

女孩子們花容失色,這才知道方才危急關頭,若非花滿樓解圍,王憐花退無可退,便只能將那可怕的內力注入蕭音中,氣息震盪之下,她們首當其衝,縱能保住性命,怕也要受極重內傷。

文靜女孩蒼白的臉又紅了,她脾氣雖然壞,卻絕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終於垂下了頭,鼓足勇氣,對花滿樓道:“謝謝你,你貴姓?”

花滿樓神情平靜,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溫柔平和的微笑:“我姓花。”

幾個女孩子面面相覷,忽然整了整衣衫,齊齊襝衽為禮。

領頭的長身鳳目女子躬身道:“峨嵋弟子馬秀真、葉秀珠、孫秀青、石秀雪,奉家師之命,特來請公子明日午間,在珠光寶氣閣便餐相聚,不知公子是否肯賞光?”態度端柔而有禮,好像已完全忘記了方才的兵戎相見。

王憐花奇道:“獨孤掌門來了山西?什麼時候來的?”

他一開口,原本語笑嫣然的佳人立刻冷若寒霜,哼道:“今天剛到,一到就聽說有人竊取了本門劍法。”

王憐花毫不介意受到奚落,笑嘻嘻地又問:“就算有人使出了貴派劍法,那人好像也不是花滿樓。為什麼獨孤掌門反倒只請花滿樓?”

先前那文靜女孩冷笑:“家師只請明白事理的君子,那些憑仗魔音邪曲逞強的小人,也配見他老人家麼?”

花滿樓莞爾道:“姑娘錯怪王公子了。他的《霓裳羽衣》並非魔音,而是將婆羅門與道家音律相容幷蓄的曲子,與幾位的武學脈絡本應交相輝映。”

女孩天資聰穎,若有所悟:“公子是說,我們不能像《霓裳羽衣》把異域心法和峨眉道門心法練到渾然一體,所以才被他的簫聲牽制?”

花滿樓輕吟:“數乃無窮,體唯極小,後漸和合,生諸子微。數則倍減於常微,體又倍增於父母,迄乎終已,體遍大千,究其所窮,數唯是一。易雲‘太極生二儀,二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雲此與彼,言異義同。”

這正是峨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