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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對閻鐵珊等人興師問罪。可獨孤方、蕭秋雨究竟是誰殺的呢?你沒有這麼高武功的,是不是?”

他並沒有擰痛她,可上官飛燕被他觸到,卻彷彿被利刃削入骨髓一般,整個身子都發起抖來。嘴巴似乎已不再受大腦控制,結結巴巴地吐出幾個字:“是……青衣樓……”

石秀雪杏目圓睜,憤怒叫道:“原來是青衣樓!你剛才暗算我,就是怕我說出青衣樓的秘密!青衣樓第一樓就是珠光寶氣閣後山霍休的那座樓,是不是?西門吹雪殺我師父,就是被你和霍休利用的!”她怒不可遏,忽然從地上撿起寶劍,向上官飛燕刺去。

花滿樓卻手指一動,夾住她的劍鋒,柔聲安撫:“她也不過是被霍休利用的可憐人,放她走吧。我這就去找霍休,替你師父討回公道,好麼?”

石秀雪雖性烈如火,卻十分聽花滿樓的話,乖乖地鬆開了握劍的手。

山並不高,山勢卻很拔秀。上山數里,就可以看見一點燈光,燈光在黑暗中看來分外明亮。樹林中帶著初春木葉的清香,風中的寒意雖更重,但天地間卻是和平而寧靜的。沒有人,沒有聲音,紅塵中的喧譁和煩惱,似已完全被隔絕在青山外。

花滿樓與王憐花穿過樹林,來到小樓下。

硃紅色的門是閉著的,門上卻有個大字。

王憐花輕聲念著:“推”!隨手一推,門就開了。

門裡是條寬而曲折的甬道,走過一段,轉角處又有個大字。王憐花念道:“轉”。遂轉過去,轉了幾個彎後,走上一個石臺,迎面又有個大字。

王憐花邊念著“停”邊停了下來。

花滿樓忍不住笑起來:“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王公子果然大方。”

王憐花道:“我大方,這霍休卻太小家子氣。換做是我,何須這麼麻煩!整座樓的圖紙我都會先貼在大門外,來者若故意不按圖行事,當然會觸發機關自尋死路;若按圖行事,那便每一步都在我掌控中,我自可從從容容等著他們入我掌心。”

嘴裡說的是天下無雙的機謀,那口氣卻像個頑童在為新發現的搗蛋方式而洋洋自得。

花滿樓笑嘆:“關鍵是來者在門外看到圖紙後,因舉棋不定吉凶難卜心裡所受的折磨,恐怕就要把來之前的鬥志消磨殆盡了。哎,你真是個小惡魔!霍休身為青衣樓的總瓢把子,和你一比簡直要算老實厚道了。”

談笑間他們站著的石臺已在漸漸的往下沉。

然後他就發現他們已到了一間六角形的石屋裡。一張石桌,桌上也有個大字:“喝”。桌子正中,並排擺著兩碗酒,顏色鮮紅,光澤映照。

花滿樓嗅了嗅:“‘胭脂紅滴潞州鮮’,看來霍大老闆拿出來的果然是好酒,可惜太烈了些。偏偏,此處迷魂香的解藥卻恐怕只有這潞酒裡才有。”

王憐花將兩碗酒端起,遞給他一碗,笑吟:“那邊走,這邊走,莫厭金樽酒。”

兩人將酒對飲而盡,喝完了便發覺酒碗的底上,也刻著個字:“摔”!

於是他們就將碗摔了出去,“當”的,摔在石壁上,摔得粉碎。

然後石壁忽然開始移動,露出了一道暗門。門後有條甬道,甬道的盡頭又有扇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小小的石臺鋪著張陳舊的草蓆,上面坐著位老人,矮小,孤獨,乾淨,硬朗,看起來就像是被風乾了的硬殼果。身上穿著套已洗得發了白的藍布衣裳,赤足穿著雙破草鞋,正在用一隻破錫壺,在紅泥小火爐上溫酒。

好香的酒。

一雙發亮的眼睛,使得這已垂暮的老人看來還是生氣勃勃。他轉過頭,微笑著道:“太原桑落酒,你們若是不怕弄髒衣服,就坐下來喝一杯吧!”

王憐花搖搖頭:“我怕。”

老人有些錯愕:“你怕?”

王憐花悠悠說道:“我怕的倒不是弄髒這身衣服,而是霍大老闆已經得到了獨孤一鶴的死訊。”

霍休笑道:“那我豈非更該感謝兩位為我賣力,更該好酒相待。”

王憐花道:“飛鳥盡、良弓藏。以霍大老闆的武功,世上除曾與你在金鵬國同朝為官的獨孤一鶴和閻鐵珊外,再沒有其他你必須殺而殺不了的人需要我們去幫忙對付了。我們若再活著,反而礙手礙腳。你通知上官飛燕暗算花滿樓,其實並不指望她能成功,你只不過是要借她誘我們來你這裡自投羅網。等除掉我們,過幾天陸小鳳趕回來,你再如法炮製也引他入彀。”

霍休哈哈大笑:“知我者,王憐花也!”

花滿樓雙眉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