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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只不過墳墓裡還有死人,這裡面卻連一隻死螞蟻都沒有。

花滿樓隨金九齡走進寶庫,立刻捕捉到空氣流動的軌跡。金九齡並沒看到他有什麼屈膝點足等等準備動作,卻突然就像一片出岫的雲般浮起,輕飄飄升至屋頂。他伸手摸去,那正是氣窗的所在。

江湖中有很多人做案時,都喜歡掀起氣窗上覆蓋的瓦片,由此進入室內。但花滿樓的手指卻觸到了氣窗上嵌著的鐵網,極結實,寶刀利刃也未必能削斷。他不出所料的點點頭,從屋頂飄落下來。

金九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驚得合不攏嘴,良久才長嘆一聲:“不管這案子是不是破得了,能有機會見識花公子的絕世輕功,此行便已不虛。可惜寶庫裡沒有美酒,否則真該浮一大白!”

花滿樓笑了笑:“寶庫雖沒有美酒,卻有酒氣。我沒猜錯的話,寶庫之下應該另有座酒窖。”

金九齡吃了一驚,失聲道:“你發現了酒窖?我……我這已是第二次來王府察看,卻都沒有注意到……”

花滿樓道:“這酒氣隱隱約約,並不明顯。我只是因為眼盲,鼻子比常人好些,這才發覺。”

金九齡若有所思,喃喃道:“酒窖的守衛總會比寶庫鬆些,若果然與寶庫相連,從那裡倒不難挖條路過來!”

酒窖的入口就在寶庫旁一棟較矮的平房裡。王府的人替他們開了門,又自地上掀起塊石板,十餘級石階便現了出來,石階下面才是酒窖。

兩人正要沿著石階下去,卻聽門外傳來陣笑聲:“金九齡!你是要偷酒喝嗎?”

金九齡臉上頓時浮出笑容:“世子殿下!”

來的是個很英挺的年輕人,錦衣玉帶,眉宇間一股貴胄之氣,正是東南王世子。他手裡挽了把劍,額上還掛著微微的汗珠,顯然是剛剛還在練習劍法。

世子像是與金九齡十分熟絡,笑問:“大捕頭又是來查盜案的,可有了些眉目?”

金九齡正要答話,世子卻注意到了花滿樓,“咦”了一聲:“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啊,不是,你長得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花滿城是你……”

花滿樓微笑著一揖:“他是在下四哥。”

“花滿城告訴我他有三個弟弟,”世子目測著他的年齡,猜道,“你莫非是他七弟?”

花滿樓道:“正是。”

世子眼睛一亮:“花滿樓!你就是名動江湖的花滿樓?”他手上長劍一揚,興奮道,“你既送上門來,就讓我請教幾招吧。”他最是嗜武如狂,此刻話音未落,劍光一閃,已匹練般向花滿樓刺了過去。

一個養尊處優的王子,刺出的劍光竟出人意料的輝煌、迅急。

花滿樓身形飄起,倒飛開來。他的速度好像也不快,但世子的劍刺到時,卻恰好與他胸膛差了三寸。

世子劍勢並不止歇,如驚虹掣電般繼續追擊。

劍氣漫天,花滿樓卻始終在劍氣之外。就像個被風吹動的紙鳶,幾乎足不沾地。世子已將輕功用盡,卻無論如何追不上他倒退著飛掠的身形。

一盞茶的工夫,世子氣力漸衰,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下來,終於停住攻勢。他略有些氣喘,臉上的光彩卻比原先更盛,如同看見天上掉下個寶貝,興高采烈說道:“盛名之下無虛士,了不起!”

花滿樓站在那裡,氣定神閒的,好像從來沒有移動過一般,笑笑道:“殿下過獎。”

世子道:“就憑這手輕功,你一定能找到繡花大盜。”

花滿樓道:“但在下卻要先找到江重威。”

世子一怔:“江重威?他去了你四哥那裡,你卻反而到這裡找他?”

花滿樓也怔住了,問道:“四哥那裡?”

世子笑得有些神秘:“你四哥的牙行。想知道繡花大盜是誰的人,都可能去那裡。”

人道是,“出外為商,以縹緲之身,涉寡親之境,全仗經紀以為耳目”。商人販賣收購各色貨物,交易場所便是牙行。

南七北六十三省,牙行並不少見。但規模最大、貨色最多、信譽最高、影響最大、食宿賃貸儲運種種所需供應得最為齊全的,則是設在羊城這海內外豪商大賈、珍物奇貨齊萃之地的花家牙行。

花家牙行建在羊城商事最盛的西澳,日常交易無數,但每年最隆重的交易卻只有一期。有資格參與這期交易的貨品,要麼是品類最奇,要麼是質地最優,要麼是數量最大,要麼是總價最高。作為各地最頂尖的商賈,這期交易是必須出席的。這不僅代表了他們的地位,也是他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