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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招呼。

但他們的笑容卻都有些勉強,目光中含著悲慼之色,裝出來的笑容,掩飾不了他們重重的心事。

只見兩個丐幫弟子遠遠的走過來,右面一人,形狀猥瑣,滿臉都是麻子,但背後卻披著六隻麻袋。

右面一人,年紀不大,矮矮胖胖的身材,圓圓的臉,臉上笑嘻嘻的,看來有些傻頭傻腦,但背後也是六隻麻袋。

六袋弟子,丐幫中已不多。

花滿樓與王憐花自馬車上下來。

勝泫生恐花滿樓不認識那兩人,特意討好地介紹道:“這兩個都是昔年熊幫主的嫡傳弟子,‘遍地灑金錢’錢公泰,‘笑臉小福神’高小蟲。據說他們在丐幫中的名頭都不小,僅在‘丐幫三老’之下。”

花滿樓與王憐花臉上,竟都浮出抹微笑。

是不是人在一起久了,互相影響,神情就會變得有些相似?

這時,錢公泰與高小蟲已迎面走來。

錢公泰躬身道:“昨夜多謝勝公子傳訊……”

無意中瞥見恍若神仙妃子的王憐花,不由得目定口呆,把後面要說的話全都忘了。

勝泫暗中樂得肚皮都要破了,他看不到自己在乍見王憐花所扮妝容後,失態滑稽之處比錢公泰猶有過之。強忍著笑介紹道:“這是我大哥大嫂,昨晚剛從勝家堡趕來。”

錢公泰連忙掩飾尷尬地咳了聲,寒暄道:“原來是勝大公子,多謝賢伉儷賞光!”

心知不該總去看人家夫人,可卻實在管不住自己,眼睛不住的偷偷瞥向王憐花。忽然,他發現了王憐花嘴角上一顆極不起眼的痣,恍然大悟,呼吸一凝,再不敢有絲毫放肆,垂著頭恭敬道:“在下帶路,幾位請!”

花滿樓立即察覺異常,笑著用“傳音入密”對王憐花道:“難怪左公龍身故,你這小惡魔一點都不著急,原來早就備有後招。”

王憐花也用“傳音入密”,答道:“他雖是我門下,比左公龍和我更近,但心智所限,缺乏獨當一面之才。可惜左公龍已死,倒也只好勉強扶他了。”

他一邊暗中與花滿樓交談,一邊環顧四周。

這丐幫大會之地,是一大片郊野空場。四處盡是丐幫弟子,有的在來回閒蕩著,有的在閉著眼曬太陽,有的就在陽光下捉蝨子。這些人模樣看來雖悠閒,其實一個個卻都是面色沉重,千百人在一起,竟極少有人說話。

北方鄉村多產毛竹,丐幫弟子,便用碗口般粗細的毛竹子,在空場中搭起了一圈四方竹棚。他們顯見是匆忙行事,竹棚自然搭得簡陋得很,竹棚裡擺的也只是些長條凳子,粗木板桌。但此時坐在竹棚裡的,卻大多是衣著華麗,神情昂揚的人。

三人被帶至北面的竹棚坐下──北面自然是上棚,這時棚裡坐的人還不多。他們一露面,竹棚裡坐著的十幾個人,目光便都被王憐花的姿容吸引,再難移開分毫。這些人年紀都已在四十開外,衣衫質料,俱都十分華貴,神情也俱都十分持重,顯然都是在江湖中有些身份的角色。可惜再有身份的人,面對這無與倫比的美色之惑,也是難以抵抗。

唯有那與錢公泰一同帶路的高小蟲,雖也一直在看王憐花,卻似乎並不特別為之神魂顛倒,一路上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傻笑。

錢公泰生怕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出自己和王憐花的關係,三人落座後,趕緊道:“三位就請在此用茶,在下還要去外面招呼招呼。”

勝泫笑道:“錢兄若有事,就請去吧。”

錢公泰抱抱拳,匆匆去了。

高小蟲笑嘻嘻倒了三碗茶奉上後,也待離開。王憐花卻已注意到他的與眾不同,輕聲喚道:“高少俠留步。”

他那甜如浸蜜的女子聲音響起,竹棚中數十道目光立刻齊刷刷射到高小蟲臉上,羨慕、嫉妒、好奇……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高小蟲卻泰然若素,轉回身來上前道:“勝夫人有何吩咐?”

王憐花朱唇一綻,笑問:“這茶聞起來好香,像是信陽茶,卻又和平日常喝的不大一樣。”

高小蟲道:“富貴人家常喝的是清明前茶園裡的春茶,叫花子們則是白露時去採那不用花錢的野外秋茶。”

王憐花品了口茶,也不知是誇茶還是夸人:“好的很。不似春天的清嫩,也不似夏天的莽烈,又濃又香,還有股傲趣。”

高小蟲笑道:“每一個季節,每一種茶,都各有各的好處,三六九等只不過是人強分的。”

這實在已不像是個叫花子說得出的話。

王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