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為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打賭,而立下的契約。”
黑衣人重重一哼:“所以你知道我是誰了?”
高小蟲卻大搖其頭:“不知道。所以,要試一試。”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短刀霍霍,他已欺身而上纏住黑衣人。
花滿樓微微一笑,心道:“這孩子的武功長進得倒快。他是要試一試,對方用不用得出‘靈犀一指’。”
黑衣人沒有用“靈犀一指”。
即使是真的陸小鳳,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用“靈犀一指”——蒙面而來本為隱藏身份,若施展獨門絕技,豈非自行暴露?
轉眼間,兩人已鬥了數十招,黑衣人處境越來越不利。
黑衣人想不到一個丐幫弟子能有這麼厲害的武功,不禁開始焦躁。他知道花滿樓中的毒很快就會被其運功化解掉,自己必須趕緊脫身了。
如果他是真的陸小鳳,這會兒最好的辦法就是伸指夾住高小蟲的刀。
黑衣人的手指已揚起。
就在高小蟲全神貫注,準備應付他的手指時,竹棚中突有風聲響起,五枚銀針“嗖”地射向高小蟲腰間。
高小蟲慘呼一聲,翻身倒地。
王憐花潛伏此間的其他手下終於忍不住出手相助了。
只是竹棚中人山人海,要在這許多人中尋出發暗器的人,那當真比大海撈針還難。高小蟲本在與人纏鬥,更分不出這暗器是自何方向發出的。
依偎著花滿樓的女子本來繃緊的嬌軀頓時放鬆了下來。偷眼去看花滿樓,卻發現花滿樓面色仍然鎮定,甚至浮出笑意。她也是冰雪聰明,立刻意識到什麼,趕忙再望向棚外。
黑衣人已返身逃離竹棚。
卻見高小蟲指間銀光閃過,四枚銀針分別射中黑衣人四肢。
他的武功本來未必高於黑衣人,但黑衣人一心急於離開,又以為他已被暗算,疏於提防,難免中招。
黑衣人一個趔趄,眼看再難奔逃,他卻把嘴一張,吐出一枚彈丸。彈丸“砰”地炸開,濃煙瀰漫。煙散後,人已無影無蹤。
高小蟲失聲呼道:“東瀛遁術!”
花滿樓忽然輕笑道:“暗器手法雖難得,更難得的倒是他無論何時,都不起殺心。”
如果高小蟲剛才射的是黑衣人後心要害,東瀛遁術再神奇也是枉然。
依偎著花滿樓的女子知道他既已能開口,所中毒藥便已被他運功化解,於是在他耳邊道:“還請花公子忍耐,切莫曝露自己身份。來此逞惡的,擺明是陸小鳳,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他的朋友,若見你易容了先已埋伏在此,必然把你視作他的同犯。”
花滿樓一嘆:“為我易容,果然是一舉數得。”
高小蟲低頭看著自己手裡。剛才他接住了五枚銀針,用了四枚,手裡還剩下一枚。
他的臉上又充滿笑容,像是對自己被偷襲一點也不在意,走進竹棚,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這針上的毒藥雖不致命,卻也厲害得很,被射中後就算有解藥保住性命,傷口在七天內也癒合不了。”
忽然,他聞到了一陣奇特的香氣,瞬間充盈四周,根本分辨不清是從何處發出,渾和而蒼樸,教人為之忘俗。
他雙眼頓時瞪大了,想起王憐花日間那一席話,不禁疑惑地向勝家人這一桌望來。
如果現在扮作勝泫大嫂的仍然是王憐花,他身上花滿樓所贈香牌被內力激發後就是這個氣息。
但王憐花已經帶著香牌逃走了,接替他的女子對那香氣極陌生,眼中神色也極疑惑。她離花滿樓最近,感覺得到那香氣竟是自花滿樓的毫毛孔竅間發散的。
事實上,不是花滿樓可以運功發出近似那香牌的味道。
而是,那香牌本是為了模仿蝙蝠門主在施展一種特別功法時,身上發出的香氣而製成的。
不僅高小蟲,在場千百群豪中,好些人眼睛同時亮了起來。
顯然,他們與高小蟲一樣,也屬蝙蝠門。
聞得此香,如見門主親臨。
但只有高小蟲耳中,傳進一陣細細的,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
傳音入密。
高小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片刻後開口揚聲說道:“我進來前已檢查過剩下的酒,毒藥下得不重,藥性很快就會散的,大夥兒不要驚慌。”
他的目光在錢公泰、勝泫等人面上遊動,幾人竟不敢與他目光相交。
他又續道:“但剛才既然有暗器射出,助那個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