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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花滿樓道:“能否知道門主是誰,倒不取決於地位。關鍵是心性,獨孤一鶴和懷恩的心性要比他們好很多。”

王憐花臉色一寒,道:“我的心性豈不是最不好?我圖謀你花家家產,令你險些命喪暴雨梨花釘下,你為什麼還留著我?”

“因為你的歡喜。”花滿樓的臉上綻出濃濃的溫暖,彷彿能讓世間所有冰雪為之消融。他輕聲說道:“你在山西別院發現我還活著,那種由衷的歡喜。就算你曾要殺我,我也會原諒你的。那時你已放棄了害我的念頭,而且後悔了不是麼?只是你以為我已死時,心中惱恨,把一口惡氣全撒在了汪公公身上。那孩子本是依你命令而來,卻被你弄得莫名其妙。”

王憐花凝視著花滿樓,臉上仍是無動於衷的冷漠,眼裡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到門外喚過一名白衣女子,說道:“去告訴李長青,按我來之前,給他的第四個信封行事。”

第四個信封。

說明來此之前,他至少已將事態的發展,估算出四種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北原南花

又是月夜。

王憐花臨著海風,獨自站在舵樓頂上,也不知已站了多久。

直到另一個身影彷彿乘風而來,飄然落在他身邊。

王憐花見是花滿樓,馬上不自在起來。日間與其鬥智鬥勇,尚無暇多想,此刻夜深人靜狹路相逢,那被對方按在膝頭責打的畫面便又浮現在腦際。

其實花滿樓也沒真用力打他,但一見到花滿樓,他便立刻覺得臀上火燒火燎的,原本早已不痛了的地方,又隱隱生疼起來。

他第一次為花滿樓是個瞎子而慶幸,慶幸自己臉上通紅的窘態不會被看到。

他忙不迭要落荒而逃。

花滿樓卻身形移動,攔住他去路。

王憐花惱羞成怒,嗔道:“花滿樓,你辱我還不夠?還想把我怎麼樣?”

花滿樓哭笑不得:“你是小惡魔,只有你把別人怎麼樣,誰能把你怎麼樣?”

手撫在他肩上,柔聲道:“你都說了,我們已結為兄弟。你任性胡鬧,為兄略施管教,怎能說是辱你?”

王憐花別過臉不看他,臉色卻緩和了許多。

花滿樓手一揚,竟是拎了壇不知從船上何處找來的暹羅酒,指間還夾了兩隻杯子。他悠閒自在地在樓頂坐下,將酒倒進杯中,立時異香四溢。

王憐花卻像沒看見似的,動也不動。

花滿樓悠悠一嘆:“王公子一向城府深沉,榮辱不驚,今天怎麼這樣反常?你若再和我慪氣,我可就認為你是故意如此,要引我不加提防,以便趁機搗蛋了。”

王憐花呼吸滯了滯,他確實是打算從花滿樓身邊溜開,去對船上幾個重要賓客施用“迷魂懾心催夢大法”。無奈心機被他說破,只氣得牙根癢癢。

若是別人這般和他作對,他早恨不得千刀萬剮對方了。可對花滿樓,他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反而自從被他用兄長身份責罰後,心底不知不覺間竟對他生出種不同以往的親近。

兩人並肩坐在樓頂上,共對一輪海上明月,一杯接一杯喝著酒。

良久,王憐花仰身躺下,望著夜空,忽然開口,輕聲說道:“我並沒有叫人用暴雨梨花釘殺你。”

花滿樓道:“我知道。”

王憐花愕然道:“你知道?”

月光灑在花滿樓身上,清輝寧淡,映得他愈發不染人間煙火,灑然若仙。

他說道:“殺我,是令堂臨時做的決定,你事先並不知情。所以,那些人傳訊的三個鳴鏑裡,兩個是已用多時的舊物,另一個新的,也就是代表我已死的那個,是後添入的。暴雨梨花釘是暗器之王,通常出必見血,你那時並不知我武功深淺,卻設定了一個我逃走的可能,可見本來是命令那些人,如果我不肯乖乖受脅迫和他們走,那便放我離開。哪怕如此一來,你的通盤計劃都可能作廢。”

王憐花道:“就算不想殺你,至少也想軟禁你後,羅織罪名,對花家興師問罪。你不生氣?”

花滿樓道:“要軟禁我,不過是做給令堂看的吧?你知道我不會受人脅迫的。”

王憐花嘆道:“你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柔,實際上卻別說是暴雨梨花釘,就是天王老子也脅迫不了你的。”

花滿樓道:“所以你那天一直在山西別院等我出現,我遲遲不出現,你便以為我必遭不測,才那麼怒不可遏。”

王憐花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