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若是分開來看,也與別人沒什麼不同,但雙耳一大一小,雙眉一粗一細,鼻子粗大如膽,嘴唇卻薄如利刃,兩隻眼睛,分開了一掌之寬,左眼圓如銅鈴,右眼卻是三角形狀,看來竟似老天爺造他時,一個不留意,將本該生在五六個不同之人面上的器官,同時生在他一個人面上了,婦人童子只要瞧他一眼,半夜睡覺時也要被噩夢驚醒。
王憐花走到那灰衣人身邊,笑吟吟地說道:“蝙蝠島主,你的‘神仙一日醉’雖然厲害,卻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忽然,三條人影自暗處飛掠而至。三柄長劍恍若雷霆千里,破空而至。劍鋒之上青芒噴吐,嗡嗡作龍吟之聲,執劍之人內力修為之深,著實驚人!恐怕每一個的身手都絕不亞於那成名已久的“蝙蝠島主”金無望!
船上竟還藏有這許多罕見的絕頂高手,著實出乎王憐花意料。
凌厲劍氣縱橫,那三人竟結成三才劍陣,剎那間將王憐花各種可能的應對變化鎖死。
王憐花雖驚卻毫不慌亂,他心計靈巧,三道劍光閃現之初,他已料到幾分對方可能的劍路。就在那間不容髮的一剎那間,他運指如劍,已候在個極巧妙的位置,反而搶得了先機。其中兩人掠來後,便如將自己的要穴自動撞向他的手指,若不變招,就只有傷在他指下。而只要他兩人劍招稍改,劍陣漏洞即現,另一人的劍縱再一氣呵成,卻也休想困住王憐花。
不防那兩人卻抱定了兩敗俱傷的心念,竟用上不要命的打法,劍勢毫不停滯。眼見就要被王憐花指劍點中,王憐花卻也要被第三人的劍刺進胸膛。
王憐花暗一咬牙,只能儘量避開心口。
突然,那三人不知為什麼,竟同時呆了一呆。
高手相爭,怎容這電光石火間的遲疑?
王憐花兩道指風不啻利劍,登時將其中兩人點倒。隨即又手指連彈,凌空打穴,令第三人再動彈不得。
四人交手,兔起鶻落,全在瞬息之間。待幾名黑衣大漢聞聲趕至,王憐花已是化險為夷,負手站在一邊。
一名大漢怒喝:“好大的膽子,敢暗算公子,待小的送他們歸天!”
王憐花微微一笑:“這樣的高手若不留著為我所用,豈不是暴殄天物?”原本他看起來只是個文秀溫雅的富貴公子,此時卻盡是治天下如運諸掌的豪霸氣派。
巨船賓客之中,多的是縱橫江湖多年,身為一派宗長獨尊一方之輩,風範與這少年相比,卻無不黯然失色。
此刻他才得暇觀察偷襲他的三人,全都水手打扮,可見是“蝙蝠島主”伏下的暗兵。
他沉吟道:“以他們的身手,竟屈居‘財使’金無望手下,快活王也真不會用人。抬他們下去,先好生安置了。”
幾名大漢連忙領命而去。
剩下一名大漢走上前,指指仍昏倒在地的金無望等一干人,請示道:“公子,這些人怎樣處置?”
王憐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金無望,一字字說道:“此人是快活王的左膀右臂,待我將他斬斷,你們便把他連他的手下一起,拋進海里。”
黑衣大漢忙拔出自己的佩刀,倒轉刀柄,遞到他手中。
王憐花一步步走向金無望,眼中殺機濃熾,臉上一片森冷。
刀光一動,眼看金無望的身體就要被劈成兩段。
忽有一物破空劃過,“當”地一聲撞在刀上,精鋼的刀身頓時斷成數截。那東西也隨著掉在地上,卻是枚船身上隨處可見的鋦釘。
王憐花面色一變,循鋦釘遙遙飛來的方向望去,竟見花滿樓正立在舵樓三層的房間門口。這時,他的長袖已流雲般飛卷而起。
不是流雲,是狂風。
狂風捲起,花滿樓的人似也被捲起。
他的人彷彿突然變成了一隻大鵬,自高聳的舵樓上飛來。
兩隻衣袖,就像是一雙翼。
他落在甲板上,輕輕一嘆:“你何苦定要取這些人的性命?”
王憐花詫異失聲道:“你沒有中毒?”
花滿樓道:“毒物雖無形,護身罡氣若周流自如,便能將之反彈令其沾不上身,這種功夫我恰巧會一點點。”
走到王憐花身前,柔聲道:“你要對付快活王,卻也不必殃及這許多無辜。”
王憐花的神色卻於須臾間恢復如常,沉聲說道:“這些人冒用蝙蝠島之名,在江湖中興風作浪,怎能算是無辜?”
花滿樓微微一笑:“便是冒用蝙蝠島之名,也理當由蝙蝠門中之人處置,你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