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道:“這些你自然不喜歡提起,但令堂既已有所行動,我們若想幫她,總要先理清脈絡。”
王憐花眼睛定定地望著亭外的一池秋水,說道:“她這回獨自而去,可沒說要我幫她。”
花滿樓的聲音越發柔和,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溫暖的掌中,半勸半哄道:“我知道你本是放縱揮灑、自在不拘的性子,捲進上一輩的恩怨實屬無奈。很多事,表面上是你在殫精竭慮運籌謀劃,其實我看得出,你根本心不在焉,邊做事邊玩,自得其樂。”
王憐花瞪大了眼睛,想反駁,卻又忍不住“撲哧”樂出來。用力反握住花滿樓,笑嘆:“你果然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知己!我的心思,連我娘都看不出。”
花滿樓道:“幸虧看不出,否則怕不被你氣著。金鵬王朝一事,你只因和我投緣,寧願棋差一招也不願殺我,只做個用暴雨梨花釘迫我的樣子給她看。紫禁城裡,你已可代替皇帝君臨天下,卻說放手就放手,飄然而出全無留戀。其實,若不是為了令堂,你自己因快活王而生的心結,倒真並不像你以為的那麼重。”
王憐花沉默半晌,喃喃:“原都是別人的事罷了,關我什麼事呢……偏就糾纏不休……”這心事,他本以為此生都不可能對任何人吐露的。
花滿樓拍拍他的肩:“令堂的怨氣,終是要得以宣洩了,糾纏才能休止。哎,只怕白飛飛的怨氣比她更深。”
王憐花道:“白飛飛的報復可謂瘋狂絕倫,也荒謬絕倫!哼,只有女人才想得出來!”
花滿樓輕嘆:“令堂也是女人,以令堂的智慧更一定看得出她的計謀。如今既然放了她……”
王憐花恍然大悟,一擊亭中石案,呼道:“我娘連色使一起放了,就是要色使把白飛飛帶到快活王面前。白飛飛想和我做的事,如果和快活王做了,豈不是更驚天動地,更讓快活王無地自容!嗯,我娘和她必定一拍即合。對於她而言,報復快活王遠比報復我們母子重要得多。”
花滿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