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成茶,飲後既止渴又生津,故後人廣為栽種,並稱此樹為“宋種”或叫鷦嘴茶。
☆、公孫大娘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自牆外躍入庭中。聽到屋中竟有兩個人在說笑,大覺意外。默然相覷,進退之間舉棋不定。
王憐花卻心情極好地招呼:“來來來,大娘不要拘謹,花公子與你也算故人了。”
庭中一個比銀鈴更動聽的聲音隨即響起:“拜見公子!”
然而珠簾掀起,走入的卻是個青色衣裙上打滿補丁的老太婆。一看到與王憐花飲茶的花滿樓,她的神情頓時變得十分驚恐。
花滿樓早已聽出她的聲音,微笑頷首:“姑娘別來無恙?”
“老太婆”想到五臺山下那次刺殺。這些天來,她日夜為行動失敗將受的懲罰坐臥不安。如今竟見花滿樓赫然在座,只道王憐花招她來是要追究當日之事,駭得身軀連顫,伏地對王憐花道:“屬下無能,公子……”
王憐花截住她的話,上前扶起她,笑道:“幸虧大娘沒有取他性命,否則我今天可沒有這樣的好茶喝了。”
“老太婆”哪知殺花滿樓只是王憐花母親的意思,行動失敗正中王憐花下懷。她只道花滿樓也是本門中人,而刺殺花滿樓的命令,不過是對她的考驗。偏她當日被花滿樓武功所懾,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自是未能透過考驗。
王憐花越是和顏悅色,不願讓人在花滿樓面前表現得十分畏懼他,“老太婆”就越是以為他在說反話,越是膽戰心驚,垂著頭不敢作聲。
王憐花哭笑不得,也看出自己好言安慰,反而相當於是在嚇她,當下輕咳一聲,正色道:“你事已辦妥了麼?”
“老太婆”暗噓口氣,總算明白他確已不欲再提刺殺之事,連忙道:“屬下已遵命救回薛冰,送到公子在花家牙行住的院子。並派人將擄去她的司徒變,和白飛飛一起,押赴洛陽。”
花滿樓聽到白飛飛被押赴洛陽,眉頭一皺,暗歎王憐花終究還是不肯放過她。
王憐花則眸光閃動,似笑非笑地說道:“司徒變,‘酒色財氣’四使中的色使?他給快活王蒐羅美色,蒐羅到羊城來了。”
“老太婆”道:“正是。屬下已查明,他殺害了一名到花家牙行交易的客商,易容成其樣貌混入牙行。賈剝皮出售白飛飛時,他曾叫價八千兩。”
王憐花哼道:“我倒未曾留意到,原來那個‘八千兩’是他叫的。”
“老太婆”道:“他競價失敗心中不甘,扮作一名雜使僕婦,混入牙行中花家姬妾住的院子。昨夜總算等到白飛飛回來,便在燭火中加入迷藥,將她擄走,還順手牽羊帶上了薛冰。屬下料想他得手後定向西北而去,便帶人在他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王憐花沉吟道:“薛冰雖是江湖四大美女之一,比起白飛飛的傾國傾城之貌,卻多有不及。司徒變獻上白飛飛一個,便足以向快活王邀功,何苦畫蛇添足帶上薛冰,一路西行反成累贅。”
花滿樓開口道:“最有理由擄走薛冰的,本應是繡花大盜。”
王憐花笑了起來:“繡花大盜嘛,現在似乎線索明顯,就是個穿紅鞋子的人了。”
“老太婆”失聲道:“紅鞋子?”
這三個字由別人提起,她肯定不動聲色。但由王憐花提起,她不禁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雖是長裙及地藏住了鞋子,可她這反應,卻足以讓人猜到,她所穿的就是一雙紅鞋子。
王憐花笑道:“是啊,紅鞋子。這世上穿紅鞋子的人裡,武功好到能作繡花大盜的,似乎就只有大娘你了。”
“老太婆”如墜五里霧中,但她畢竟極其聰慧,馬上悟道:“難怪陸小鳳突然冒出來,在蘭湖各處尋找穿紅鞋子的人!”
王憐花笑容隱去,沉聲道:“陸小鳳為什麼會知道有個穿紅鞋子的人來到蘭湖?大娘,你的行蹤,知道的人不少啊。”
“老太婆”渾身一震,心知自己的行蹤只有所轄組織中,位居高位的幾個姐妹知道。她並不擔心查不出那出賣她的叛徒,卻怕王憐花治她御下不嚴之罪。
花滿樓卻笑道:“這位姑娘不會是繡花大盜。”
王憐花知他又在憐香惜玉,有意給“老太婆”解圍。不便拂他心意,且邀他同來蘭湖,本也是為澄清此事,當下順勢問道:“何以見得”
花滿樓道:“她身上有種繡花大盜的牡丹繡品上沒有的水麝之香。此香但凡沾到布料上,即使反覆洗滌亦難消除。只是香料難求,自唐天寶年間之後,已少有人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