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人卻彷彿沒聽到他的良言相勸,同時猱身而上。攻勢凌厲,儼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花滿樓一聲長嘆,衣袖拂動,或引或撥。
剎那間,小鬍子的“化骨綿掌”拍在白髮老翁的肩頭,白髮老翁的“指刀”切中胖男人小腹,胖男人的“混元氣”擊倒穿朝服的中年人,中年人倒地前所施“醉中七殺手”劃過女子的脈門,女子手中一根細而堅韌的鋼絲被迫轉向刺進小鬍子的大腿。
不待花滿樓的長嘆聲落盡,五個人已彼此互創。幸虧花滿樓不願他們喪命,把他們殺招中的大半力道都化解掉了。隨即,一股罡氣迫得他們不得不把嘴張開,將一粒藥丸吞下。
於是屋子中又多了幾個如宮九一般的活死人。
王憐花兩眼放光,抓住花滿樓的手,“傳音入密”道:“我要學你這個!”
花滿樓道:“流雲飛袖?”
王憐花迫不及待道:“是融進流雲飛袖的‘移花接木’!失傳已久的移花宮秘技!”
花滿樓笑道:“你的眼可真尖!但你最好先練一練移花宮的‘明玉功’,再學‘移花接木’才更事半功倍。”
王憐花只覺喜從天降,若不是易容成陸小鳳,又在使用“傳音入密”,真恨不得當場歡撥出來。
花滿樓暗覺好笑,這小惡魔竟是個武痴,但凡能學到奇功秘技,就歡喜得不得了。想那快活王也是如此吧,王雲夢對他痴情一片,當年為償他所願,才配合他于衡山,設計讓無數武林絕學皆落囊中。
王憐花正欲再說什麼,卻見那修長女子掙扎著站起,周身安然無恙。當下嘆道:“花公子永遠憐香惜玉,遇到女孩子,不僅不忍讓她受傷,連心藥都不忍給她吃。”
花滿樓道:“女孩子總該受些照顧的。姑娘,你可以隨時離開這裡。”
後一句話當然是對那女子說的。
他靜定安詳的聲音中,彷彿有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修長女子咬著嘴唇,輕聲道:“謝謝。”轉身向門外走去。
王憐花搖搖頭,對花滿樓道:“你放她生路,恐怕別人就要取她性命了。”
他說的“別人”,是個正姍姍而來的絕色女子,一身宮裝,氣質高華,一望可知有著貴胄身份。
在她身後,跟著個小丫環,蘋果般的臉,烏黑柔亮的長髮,手中卻是一把長劍,架在另一名女子的脖子上。
被長劍挾持的女子花容失色,楚楚可憐地望著王憐花。
王憐花笑道:“薛冰你莫害怕,她們要用你換解藥呢,不敢把你怎樣的。”
“薛冰”自然是王憐花的下屬易容而成的。聽了王憐花的話,平靜了許多。
宮裝女子幽幽說道:“我是不敢把她怎樣,但我至少可以摸一摸她。”說著,纖長柔美的手指蘭花般輕輕拂向“薛冰”。
王憐花臉色一變,喝道:“等等!你這是如意蘭花手?”
此刻他已能肯定,這女子必是杳冥曾提起的,被太平王收為義女的宮主。
宮主的嬌笑聲比琴聲更動聽:“不愧是陸小鳳,果然識貨。如意蘭花手分筋錯脈,只要被碰到,一個對時後傷勢發作,便會疼痛不堪。我摸的若是她的手臂,她只能把這條手臂齊根砍斷,絕沒有第二種解救的法子。我摸的若是她的臉……”
王憐花嘆道:“你要怎樣才肯不摸她?”
宮主道:“你剛才不已經說了?我要沙曼的性命。”
王憐花看了眼那尚未來得及走出屋門的修長女子,道:“原來她叫沙曼。宮九需要的解藥,難道不比這小女子的性命對你更有用?”
宮主冷冷道:“九哥的解藥我當然要討。但沙曼卻得先死!她勾結外敵,意圖不軌,其心當誅。”
王憐花眼珠一轉:“花滿樓對女孩子一向心軟,怎就是與她勾結……我知道了,你喜歡宮九是不是?卻又怕這沙曼美豔動人,奪了宮九對你的寵愛。今天正好假公濟私,借我們的手除掉這眼中釘。”
宮主被說中心事,反而笑意愈濃:“陸小鳳原來這麼善解人意,我都忍不住要喜歡上你了。”
王憐花瀟灑一笑,悠悠說道:“美人垂青,求之不得。”
卻在這時,寒光一閃,宮主身後的小丫環手中本來架在“薛冰”脖子上的長劍,忽然刺向宮主的咽喉。
宮主沒想到她竟陣前倒戈,更沒想到她的出手如此快。
宮主臨危不亂,身子一縮,已避開突襲。同時,如意蘭花手自最匪夷所思的角度,倏然拂向小丫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