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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的狼啼,足以令任何人聽了都不禁為之冷汗淋漓。她接著道:“你們永遠想不到的,這塊地,是用人的骨頭拼起來的。一塊塊的人骨頭,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人的,也有孩子的;有頭蓋骨,肩胛骨,胸肋骨,也有手骨,腿骨,甚至有臉骨……”

王憐花“哦”了一聲,似乎要好好體會下在人骨上走動的感覺。

白飛飛冷冷叱道:“站住,莫要動,一動也莫要動。你可知道你前面是什麼?那是個池塘,血的池塘,飄浮在這池塘裡的只是人心、人肝、人肺,也許還有些剛挖出來的眼睛,剛切下來的鼻子,剛割下來的舌頭。”

她尖聲詭笑著:“你若一不留心跌下去,那滋味可要比你小時候在池塘裡游水時的滋味難受多了,你……你還想往前面走麼?”

她的語聲千變萬化,簡直令人弄不清她說的是真是假。縱然明知她說的是假,卻又不能不相信她。

王憐花卻像是聽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話,大笑不止,笑得連氣都快喘不過來:“小丫頭,我教你個乖,以後再扮鬼嚇人,千萬別這麼說了。人的骨頭也好,血肉也好,臟器也好,都是良藥,像你剛才說到的頭蓋骨,還專治屍疰、鬼氣。”

他的聲音漸漸邪惡起來,笑得人頭皮發麻,如果說白飛飛是幽靈,那他便是幽冥中的魔王。

只聽他陰森森說道:“我不像你,我殺人,可是有正經用途,不會把不同的人一股腦全肢解了,卻只求做地板、池塘來玩。我要取藥,不同的藥有不同的取法。比如取人骨,就要等雨天把人綁在露野,用雷將他劈死,這樣取到的骨頭,治腸絞痛是最有效的;若要燒了人取骨灰,則要把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一起燒,這樣燒成的灰才最鬆軟,愈瘡辟邪再好不過。”

他說的雖冷酷殘忍,卻都是有藥理為據,聽起來也就比白飛飛方才的信口胡言,更真實可信,也更讓人毛骨悚然。

白飛飛被他說得呼吸不知不覺急促起來,就好像他要捉來和死人一起燒成灰的就是自己。

偏他又故意提起她:“至於人血嘛,雖可治麻風病,倒也沒什麼稀罕,做池塘也無所謂。只是,像你這樣的童女,我卻不捨得直接殺了放血,還是留著你每月採取經血,那可是房中丹藥最不可少的原料。”

饒是白飛飛並非矜持女子,聽了他這淫邪的話,也不禁面上發燙。

他卻笑得更加溫柔,也更加囂狂:“你那池子裡還有什麼來著?人心是吧。聽說幽靈門的人最擅吃心,但你可知什麼樣的人心最屬上乘?那是男人的心。我若抓了男人,就不會像對你這樣的小童女一樣愛惜了。我會逼他們像野獸般廝打,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累死,再剖出他們的心臟。若是有人中邪發癲,比如明明是個女嬌娃,卻偏說自己是幽靈鬼的,便把這樣的心臟趁著鮮燙喂她吃下,保證她的神志立刻就會清醒。”

白飛飛實在忍受不住,嘶聲怒叫:“王憐花!你……”

王憐花柔聲道:“莫怕莫怕,你的膽若是嚇破了,我會心疼的。人膽可是難得的解毒靈藥,先留好,等你以後又在我面前用毒傷人時,我再把它當場取出來,給人家解毒。”

他越說越開心,花滿樓越聽越不禁皺眉,終於聽不下去了,打斷道:“好了,她是個女孩子,你怎能這樣捉弄她?”

白飛飛卻輕輕嘆了口氣,道:“便讓他說個痛快吧,反正他就要死了。只是……連累了花公子……”

語聲未了,四面八方突然響起了無數尖銳的風聲,向花滿樓與王憐花站著的地方射了過來。

這決不是強弩硬箭。

這是無數根小而毒、輕而狠的暗器,縱然在平時,也難躲過,又何況是在這絕望的黑暗中。

但是,這畢竟比不上暴雨梨花釘!

花滿樓一隻手揚動衣袖,將一大片暗器捲住。趁著空隙,另一隻手則攬住王憐花,無聲無息地騰身升到巖洞最頂端。那潮溼的石壁滑不留手,他的身子卻像被磁鐵吸在上面,穩如磐石,真就渾若蝙蝠一般。

王憐花用“傳音入密”狠狠道:“這賤人……”

花滿樓沒好氣道:“也難怪她,聽了那些瘋話,連我都想教訓你!”

王憐花委屈地分辯:“怎麼是瘋話,明明每一句都有醫錄可循……”

前一刻,他還是談笑自若,令人喪膽的魔王;這一刻只面對花滿樓,卻頓時變得像個正被大人責備的可憐巴巴的小孩子。

花滿樓暗自好笑,故意板著臉斥道:“再敢頂嘴,我就把你扔下去。”話一說出,自己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