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青長衫,對我說道:“小安,知道你為什麼會做那個夢麼?”
一提起夢,我就陷入後怕中,所有人又把目光全部投向我,我被看得窘迫不已,咬著牙反問:“為什麼?”
青長衫一聽頓時大驚,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好像在說為什麼我還活著一般。白翌迅速走到棺材旁邊,大家都大吃一驚的時候,他把手伸向屍體快速地扒開壽衣。我們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舅公差點沒被嚇暈過去。當所有人一聲尖叫的時候,我們定眼一看,這具屍體居然是拼接起來的,軀體只不過是木頭做得假模型,只有頭和四肢是屍體的。大家被嚇得有的大哭,有的大叫。這些屍塊被綁在了木頭軀體上,穿上壽衣感覺和屍體並無兩樣。白翌冷冷地說道:“這就是為什麼你做那怪夢的原因。”
白翌看了看青長衫,繼續說下去:“因為這位‘手藝人’,哦不,應該是兩位,他們根本不是趕屍,而是扛屍塊罷了。”
青長衫想要逃走,但門口立刻被好幾個年輕力壯的土家族青年堵住了。白翌冰冷的眼神看了過去,他說:“你讓同夥頂著屍體的頭顱,然後裝作屍體走在路上,到了之後就把你包裹裡的四肢和頭安在木頭上,其實正真的屍體早就被你扔到哪個荒郊野外了吧。”
青長衫從喉嚨裡發出咕嚕的聲音,慢慢地他冷笑著說:“嘿嘿,沒想到居然被兩個青頭給識破了,不過軀體我可沒有扔什麼荒郊野外,只不過……另有他用。”
舅公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青長衫半天,最後只擠出了一句:“給我打!”
大家都被氣火了,孩子的屍體算是完了,就算青長衫把身體還回來那也只能叫被分了的屍塊,不能叫遺體了。
舅公的眼角都要瞪裂了,所有年輕力壯的土家男人都撩起袖子,拿著棍子準備收拾這個黑了良心的趕屍匠。我一看完了要出人命,伸手就要去攔那幫紅了眼的土家人,卻被白翌拉住,他一直在看著那個青長衫,的確,那麼多人氣勢洶洶地逼近他居然沒有一點緊張的神情,反而用一種詭異得陰冷眼神看著大家,說是看著大家,還不如說是看著我和白翌,他的眼神反射出一種令人不安地笑意。當我還以為他會做出反擊的時候,一個壯碩的青年掄起木棍就往他的肩膀砸過去,一棍子實打實地發出悶響,青長衫的眼睛頓時一翻,露出白森森的眼白,從口中吐出一股腐臭難忍的黑霧,白翌一看不好,大喊:“快退開,別碰到他!”
大夥危機意識都很強,一看那趕屍匠翻了白眼就已經散開了,大家都躲得遠遠的,沒有人敢再靠近。青長衫的身體就像一個縮水的羊皮袋子,他環顧四周,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脖子隆起許多小疙瘩,就好像有很多東西在裡面爬,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最後朝我們看了一眼,眼神透著一股陰寒地威脅。
白翌用手擋著我,冷冰冰地說道:“你根本就是一個蠱人!你另一個同伴才是下蠱的草鬼婆子,那些屍體都給他拿去制蠱了吧,你不過是他控制的一個傀儡罷了!”
嚴重縮水的青長衫笑意更加陰冷,他低聲咯咯地笑出來。他的臉頰兩旁漸漸鼓起來,越鼓越大,瞬間從他嘴巴中噴出許多蟲子,數量之多幾乎覆蓋了整張臉,只有一雙惡毒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我們,門口好多寨民都逃跑了,靠裡面的也都躲在角落裡嚇得縮著腦袋,生怕那些蟲子爬到自己身上,而在旁邊的舅公已經嚇得趴在地上,逃也逃不動。
白翌冷峻地看著那個人變成一灘蟲子,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那張火車上老人給的符,當白翌唸叨著什麼的時候,符瞬間燃燒起來,散發出一種奇妙的香氣。白翌迅速地把燃燒的符扔入蟲堆裡,那些從青長衫身上爬出來的蟲子一接觸到符的灰燼,也“嗤”地一聲自燃起來,連著青長衫一起燒著了,漸漸地蟲子越燒越少,最後全部燃燒殆盡。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青長衫被燒得只剩下一堆焦肉,從他身上冒出一股濃黑的煙霧,奇臭無比。有些婦女根本無法忍受,捂著嘴就吐出來,場面極其混亂。
我也被燻得直流淚,捂著口鼻死命咽口水,防止自己吐出來。
白翌死死盯著那堆焦炭,然後對我說道:“這個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屍毒蠱人,如果不是火車上的那位高人給的符,對付他還真夠嗆。”
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了,那堆東西臭得像工業劇毒氣體一樣,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我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但是依然感覺頭重腳輕,白翌搭了我一把,我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什麼,嘆了口氣看著那堆奇臭無比的焦炭,已經分不清楚是肉還是蟲,實在難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