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刀在洞壁上猛捅進去。他把我護在臂彎裡,雙腳踩在凸顯的地方。我手裡死死拽著那根繩子,整個人貼在洞壁上。我此時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遇到這種情況的塌方真的是百死無一生。白翌抓著刀柄的手關節都突出了,我能感覺到有一些更大的石頭砸了下來,並且擊中了他。他悶哼一聲,把我往牆壁上壓得更緊。
我的臉幾乎是貼在洞口下方,此時我發現我的面罩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整張臉暴露在外面,難怪前面感覺視線突然好了起來。幸好我身上還有那些塗料,否則這樣一來我們身上肯定爬滿了蟲子。過了將近兩分鐘,上方好像沒有進一步塌方的危險。這讓我大大鬆了一口氣,白翌手裡的力道也放鬆了些許,此時我感覺萬分不妙,白翌肯定被大石頭砸中了。也許會有內傷,但是我背對著他無法檢視他的傷勢。我連忙問道:“白翌!你沒事吧!”
白翌急促地呼吸著,他斷斷續續地說:“沒事……石塊……石頭沒砸中要害,快!趁現在快上去。”
我們連忙調整姿態,我拉著白翌一點一點地往上蹭,爬得萬分吃力,我一摸白翌的背後他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看又有小泥塊落下來了,我們沒有第二次運氣可以躲過再一次大坍塌。我拉住繩子把白翌推到上面,然後我們兩個手腳並用快速地往上爬。因為我們心裡很清楚前面那一次並非是真正的坍塌,如果真塌下來,我們兩個只有被活埋在這個盜洞裡的份。
終於,接近洞口了,於是我們發瘋似的往上爬,當我的腦袋一冒出來,就感覺到一陣舒暢的冷風,白翌連忙把我拖出洞口,一上來我們兩個就趴在地上直喘粗氣,我貪婪地吸著夜晚山裡的冷氣,直到嗆得自己咳嗽。
爬上來沒多久洞裡就傳來了坍塌的轟隆聲。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聽了,我聽到了一聲類似女人的嬌笑聲,在這種情況下那種笑聲陰寒刺骨得要命。我看了看白翌,他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不過我們已經沒有力氣去琢磨那是什麼東西了,此時渾身都沒力氣。
等我們狂亂的心跳平靜下來,才發現六子和周濤都不在了,我費力地爬起來,蹣跚地往四處找著,但是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影子,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白翌此時已經在檢視四周了,他對我說道:“裝備都在這裡,但是人卻不在了。”
我連忙跑過去,果然六子的旅行揹包還在,我對著四周的山林大喊了幾聲,卻沒有迴音。我回頭看著白翌,白翌蹲在墳邊皺著眉頭。
我打踏上這個村頭的第一秒就知道這裡肯定不正常,但是現在連六子也失蹤了,我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就逃命,我不死心地喊得更大聲,幾乎是吼出來的。白翌拉住了我說:“別叫那麼大聲,周圍可能還有野獸。”我拉著白翌的手說:“他們會去哪裡,不會出事吧!”
他搖了搖頭,我頹然地放下他的手臂。白翌示意先點上柴火。如果他們在附近看到火光也許會趕來,而且野獸也不敢靠近。我們快速找了一些枯樹枝,然後用一罐液體燃料點燃了柴火,頓時四周明亮起來。我們蹲在墳邊,不敢走太遠。我坐了一會實在有些坐不住,就在四周來回踱,一回頭髮現白翌在看那個墳堆裡的棺材。
他臉色十分地愕然,說道:“這棺材過去被人撬了好幾次!”
我一聽連忙蹲下來看,果然在棺材的邊上有很多撬痕,而且釘子也太多了。彷彿是反覆封棺一樣。驀然我心頭有一絲古怪的念頭滑過,我抬頭看著白翌,他表情也非常不自然。那具並非古代的女屍,這口一直被撬開的棺材……盜墓賊的死亡……
一陣陰風撩過心頭,我汗毛一縮,冷汗頓時就下來了,意識到:“那個周濤可能有問題!”
我悶哼了一聲,居然現在才發現他有鬼!第一他所謂的上告政府,但是政府如果知道是疫情不可能連一個專家都不派,只讓他一個駐點醫生守在疫區三個月。其次他說那些盜墓賊是在很久以前盜這個墓的,他三個月前才來的駐站醫生怎麼可能對這個村子內部隱秘的盜墓活動有所瞭解,而且感覺也太平常了吧。那麼容易就帶我們來到了這個墓,也實在太容易了點吧。
白翌搖了搖頭說:“這個人既然帶我們來這裡一定有他的目的,現在是深夜我們也沒有辦法找人,只有等到天亮……”
我低著頭思考來思考去的,發現其實整件事情白翌都非常小心,幾乎沒說話,也沒有插嘴。這點上就可以肯定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周濤的不對勁,不過我對人的思考太先入為主了,所以在我心裡根本從來沒有懷疑過周濤所說的話,幾乎毫無戒備。如果我聽白翌的話留在上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