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嶽蘭說的不同,這組畫感覺像敘述了一件連串的事。白翌盯著壁畫,他嘴裡說了一句什麼話,我沒有聽懂。我整個注意力都在這些壁畫上面,上面有一些字,我指著字對白翌說:“你能不能翻譯過來?”
他眯著眼睛說:“上面有些字已經磨沒了,我只能看出幾個。好像這裡的壁畫是記錄了一次西周時期在晉國引發的動盪,最後周天子下令封鎖所有的訊息,而這裡則是唯一一處記錄那事件的地方……”
我一邊聽一邊看著壁畫,這裡的畫面實在太詭異了,即使光用看的,都覺得背後像被潑涼水似的。
第一幅就是畫的一個人,他指著另外一個人,在他的身後出現了青面獠牙的鬼差。此時這個人的眼睛裡伸出許多手,那個人臉上淡漠得沒有一絲感情。而他的地位應該很高,至少是諸侯級別的。
第二幅畫就是我們看到過的,一個戴著夔魁面具的祭祀,在祭祀一顆掛滿人頭的樹木。一個像是奴隸一樣的人跪著被劊子手砍了頭。而在第二幅上面也貌似出現了前面那個可以看見別人死亡的人,不過這個時候他的影子是虛幻的。
第三幅描繪的是一個臨產的畫面。一個女人痛苦地分娩,但是在她的床下是一個黑洞,裡面爬出來許多女人,表情和她一模一樣。此時我又看到了第一副和第二幅裡出現的那個諸侯和戴面具的祭祀,同樣的他們都是虛影子。
第四幅裡出現了一個美女,她妖嬈地在塗著胭脂,在她身後是一個口棺材,棺材裡露出一隻骷髏的手,在這個女人的身後站著前三幅出現的那三個人。
第五幅是一個村莊,所有的人都在燒香拜佛,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有黑色的斑點,看樣子像腐爛了一樣,棺材堆得比屋子還高。許多蟲子從人的口鼻之中鑽出來。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了一陣陰寒!因為我看到那些蟲子組成了四個人的身影,兩男兩女,彷彿就是前面四幅畫的那四個人!我不禁回頭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柩玉蟲已經被我們的燈光吸引,爬滿了石壁,我倒吸一口氣差點呻吟出來。
我慌忙拉住白翌,但是他把目光完全放在了最後三副壁畫上,我拉著他的手,此時的白翌彷彿進入了一種催眠狀態,身體都僵直了,完全沒有感覺到周圍的危險。我眼看那些蟲子像洪水一樣的逼近,只有拉著白翌往後退,最後那三副圖我只有看到一個輪廓,最後好像是一群厲鬼圍著一個人,這個人最後被什麼東西殺死了,而他身後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我根本來不及多看,拖著白翌就往沒有蟲子的角落裡鑽,但是來路卻被蟲子給堵死了。我額頭冒出了大顆的冷汗,突然想到絕對不能有水,否則這群蟲子就會變成硫酸溶液體,把我們兩個給活活的化了,於是連忙擦乾額頭上的汗水。白翌還在扭頭看著牆壁,臉色已經像死灰一般,我情急之下只有用手電筒照他眼睛,這一招果然管用,他啊了一聲終於回過魂來,問我怎麼了,我指著那堆綠潮,話都說不利索,只有嚷著蟲子!
他迅速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身後。然後他拉著我一個閃身迅速地向有女屍體的耳室奔去,我們進入了耳室,蟲子像知道我們的方位一樣,又潮湧似的圍了過來。這個時候在上面我們聽到六子的喊聲,問我們怎麼了。我連忙喊道:“下面都是蟲子!”
白翌罵了一句很難聽的粗話。我們退無可退再這樣下去就得和那具女屍貼一起了。而那具女屍身上也到處都是蟲卵。沒辦法想象碰到了會怎麼樣。
我突然想到什麼,拍著白翌說:“火!火!這些玩意怕火!”
白翌馬上從揹包裡掏出打火機,但是我們沒有可燃物,我急中生智扯下揹包邊的一捆備用麻繩,點燃了就扔過去。那些蟲子極易燃燒,一碰到火苗就燒起來。這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我們連忙開啟揹包,把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都倒出來。意外的發現居然還有一個小型野外爐。裡面有一罐液態燃料。我馬上準備把它點燃了扔出去。白翌一把抓住我說:“這個燃燒得太厲害,扔出去我們也會被燒死,你把其他的東西燒掉,我用這個做一個火把,到時候用火逼退那些蟲子。”
我又連忙抓起隨身帶的一些易燃物,裡面還有一本筆記本和一張地圖以及一些紙巾。紙張燒得實在太快,很快就化作灰燼,但是白翌還需要至少三分多鐘的時間才能完成。我急得跳腳,沒辦法我乾脆把我的揹包也扔到洞口的火堆裡。這個東西稍微耐燒點。此時白翌終於做好了一個火把,他把多餘的燃料也倒在外面,火勢一下子猛烈起來,冒出的黑煙把我們燻得直流眼淚。他看燒出了一條道,連忙拉著我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