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歡這說法。」
但其實在我念過的案例跟書本中,多得是證據可以反駁這項假設。
不管如何,這個將精神問題浪漫與合理化的假設都很有趣。艾莉兒的口音很可能是從觀賞外國電影中習來的,也大有可能是三月小時候曾出過國,畢竟他老爸是個海員。但這深植下來的特徵對三月來說是記憶空白期,艾莉兒則深信自己是丹麥海域出生的,難以考究。
他抬頭看一看我,繼續寫:
有時會讓我覺得自己不是生病,
而是上天特別眷顧或擺了烏龍製造的人,一個身體有三個靈魂。
我想知道我死的時候,重量會不會少掉六十三克。
三月也有看過麥克道爾對靈魂的研究,麥克道爾認為人的靈魂是有重量的,而且還測量出二十一克這個數字。即使三月沒有念過心理學,但知識與興趣幾乎與我不相伯仲,接下來的半頓晚飯,我們都在討論比較有趣的課題。
說真的,跟這知性的男人聊深入的話題,讓我很享受,也許那是因為我有機會在三月面前表現自己,阿密打從心底瞧不起我,三月卻誠懇地對我說的所有都嘖嘖稱奇,帶著閃閃發亮的佩服眼神,彷彿我是他的老師般尊敬,專心聆聽。
他讓我覺得自己很有用,我高興得滔滔不絕,連魚塊放涼都忘了要吃。
聊著聊著,突然,男人手上的刀子直直飛出來!
我反射性地向後退,刀子差一丁丁就插到我了,幸好後勁不繼,滾落地毯。
「啊啊,嚇死我了……」男人吐吐舌頭,看我嚇壞了的樣子覺得好笑地笑起來。
旁邊一桌的夫婦聽見男人說話了,表情活像見鬼,眼珠子都快滾出來。
拜託,我才剛向全餐廳的人宣佈這男人是啞巴,他就突然痊癒了。
幸好他說得還算小聲,只有附近聽得見,我將手指擱在唇上:「拜託,小聲一點,拜託……」
男人像變了個人,表情千變萬化。他學我般湊近腦袋,手指擱在唇上,用氣音說:「OK、OK,我知道了,我現在跟三月一樣不能說話。」
艾莉兒的眼珠子狡黠地轉了圈,眼中波光流轉。
她只用嘴形跟我說話,動作放得很慢,似乎覺得這啞巴游戲很好玩,樂此不疲。
我很想吩咐她,以後要轉換人格之前先跟我說,但這句話其實說過千百次了,毫無作用。
剛剛十成八是艾莉兒突然把三月推走的,因為這頓晚飯約的是他們三個。
艾莉兒看見我吃魚塊,厭惡地皺了皺眉,然後抱怨她力氣不夠切開小牛柳。
我只好謹遵公主殿下的命令,接手受替她把牛柳切成丁。
她問三月跟阿密學游泳的進度如何了,我很慶幸她那段是記憶空白期,現在才突然接替來吃晚飯。
甜品時間,她心滿意足地吃著野莓布丁,直盯著外頭那棵裝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