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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我也想要勞作,想要在街道上走來走去,想要看看燈火是什麼樣子。

可是,我出不去,他們在房子的周圍弄上了什麼東西,只要我一靠近,就會感到撕裂內臟一般的痛楚。可可對於這個,只是很神秘地告訴我說那是因為我與眾不同,因為不同,所以要忍耐,相信總有一天能夠被人們所理解,放我自由。

而我只能相信,因為我別無選擇。

很長很長的時間過去,我依然在等待他們的信任,過度的等待使我沉默,也使我心中的野獸由於過久的蟄伏而變得猙獰。

有一天,可可看起來十分開心,說她已經十六歲,問我想不想出去。

我很用力地點頭。

可可說:“那你出去以後可不要傷害城裡的人,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

“那你呢?我想帶你一起走。”我只認識她一個人,想跟她在一起,我企圖從窗戶把手伸出去觸碰她,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再一次襲擊了我。

可可大概沒想到我居然會想要去碰她,尖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平靜,從視窗溫柔地安慰我,帶著寂寞而寵溺的笑容搖頭。

“得到自由,做快樂的事情,辛勤勞動,參加祭典,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能夠保護自己,變成一個像莫路·斯佩拉那樣偉大的靈魂術士,這些,都是你的任務;而我,也有我的任務,我們每個人受到自然神的庇護來到世上,都有必須要完成的東西。你不要記得我,只要記得,好好地活下去就好。”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第二天就有人開啟了房子的門,城裡的人們小心翼翼地跟我說話,像在對待什麼兇猛的怪獸,他們仍然遮掩不住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厭惡。他們告訴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不要再回來了。

自由的召喚太過誘惑與甘美,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在那一刻,我的腦子裡是沒有她的,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她。

在這段時間裡,我嘗試了很多事情,盡情地奔跑,在街道上走路,為了填飽肚子而偷竊,學習伐木和打鐵,學習烹製食物。

後來,我遇到了老師,風之子龐西,他因為發現了我的資質而欣喜若狂,將所有他知道的知識都交給了我,我變得越來越強大,甚至掌握了老師都不曾掌握的靈語陣法,我還偷偷地溜去看了每年一度的騎士忠誠日祭典,在老師的眼皮底下都沒有被發現。

老師不在的時候,我在皇家苦修院裡參加研究工作,開始我並不喜歡這份工作,將同樣身為靈魂術士的同伴肢解並不快樂,但是作為一個學徒,我別無選擇,對此逐漸習慣。

後來,我們參加了彎島戰爭,那並不是一場好戰爭,老師在戰爭中失去了他愛到骨子裡的伴侶,自己隨之靈魂之力暴走而死。

我尊敬我的師父,並不是那些人虛偽的尊敬,我不願意苦修院的老頭們透過聖章力量尋找到他的屍體把他解剖,就把他的面板剝下來,並且將他完完整整地下葬了。

那之後,我再也回去過艾琳悠汀的首都亞里茲,而成為了一名流浪的自由靈魂術士,那是我最為輝煌的日子。

我很強大,並且逐漸有了很多錢,很多追隨者,我甚至趁著帝國在戰後靈魂術士枯竭的時期攻佔了一片領地,這對於帝國來說是極其恥辱的黑歷史,想必沒有被記錄在冊,但是我不在乎,我只貪婪在世的輝煌,死後的虛名與我無關。

可可……你知道嗎?我記得你讓我去做的每一件事,唯獨,忘記了你本人。

在不斷地積累財富與聲望中,我對一切都已經麻木,美酒、美女、甚至最快樂的祭典也不能叫我高興起來。我不斷地墮落,並且失去自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維斯大陸的四季祭典上,看到了一對男女。

那是一個美好的祭奠,情侶們的祭奠,那對男女,當然也是一對情侶。男人很害羞,他伸出手來,通紅著臉牽了一下女人的手,女人也很害羞,還還是試探著,回握住了男人的手。他們在維斯聯邦大廣場的角落裡互訴衷腸。

我突然察覺了自己所缺失的那樣重要東西是什麼……我想起了你。

我想起當年的事情,其實有很多疑點。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放我走,也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跟我一起走,明明你都看望我那麼多年了。如果你不在的話,那我為什麼要出來呢?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生活裡必須有你的,這是一種深刻的習慣,我從沒有想過要失去你。

但我還是離開了那個地方,連頭也沒有回,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