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性,如果不是生在皇家,應該可以幸福平淡地度過一生。只怕現在因為逆天而行而扭曲了運命,對他來說,是禍不是福啊。然而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了,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小狐狸聽罷又叫了幾聲,有些不滿的樣子。
“你說我擔心他?”墨塵也不反駁,只是笑呵呵的,抱著火狐又走了幾步,“人間的愛恨情慾是一個旋渦,稍不注意,就會被捲了進來。‘燕雁無心,猶自沉吟。’無心你以後要象你的名字一樣才好啊。走吧,回去吧。”
墨塵鬆開手,任那火狐脫手而去,那狐兒在芳草離離的曠野上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
“墨塵……”身後傳來無楨急促的叫喚,那個人見他不在,慌張地尋來了。墨塵向火狐揮了揮手,微微笑了笑,轉身迎著他走去。
狐兒跑了幾步,回頭,遠遠看見那兩人在芳草那方相擁,暮色在他們身後繾綣地燃燒,那個人笑得很溫柔,似乎在墨塵耳邊低低說著什麼。
——人間的愛恨情慾是一個旋渦,稍不注意,就會被捲了進來。
是嗎?真的是如此的?為何墨塵還可以如此溫和地微笑著?
幼小的它無法懂得人間的情愛纏綿,卻反覆念著墨塵循循善誘的那句話。
前車可鑑啊。
9 緣生緣死
溱宣王五十二年,三月,溱宮中風起雲湧。
在無楨離去的這三個月,溱國的皇權正面臨著一場莫大的挑戰。
無楨不在造成權力空白的這段時間,筱雁醞釀許久的計劃得以一一實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精密算盤,就看誰布的網比較密,誰的心又更狠一些而已。
三月十五日,筱雁覺得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便令手下將一封緊急密函送去給無楨。自己將護城軍調出,安排在皇城以外三十里處。並讓人散佈訊息稱:溱國北方關口被渭軍攻破,十四皇子要親自率軍迎擊的事實。
至此,萬事具備,就只等請君入甕而已。
是夜,侍衛統領龍驍陽被召至菊熾宮,筱雁命他挑選一隊精壯人馬,準備明天一早出發,至於皇子御駕何處,卻是沒有明說。
龍驍陽走後,鷲兒過來為筱雁奉茶,她的主子忽然望著她問:“龍侍衛是你的意中人?”
鷲兒被人一語道破心思,臉刷地紅到了耳根,低著頭,一直不敢看筱雁銳利的目光。
“看樣子是兩情相悅了。龍侍衛日前有跟我提過,希望我將你下嫁給他。當時我沒有應允。不過今晚我跟他說了,如果這次出城他可以立功回來的話,我便封他為將軍,並如他所願。”筱雁啖了一口茶又道:“當年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希望你有個好歸宿。”
鷲兒心裡欣喜不已,卻因為矜持,臉上不敢表露出來,只點了點頭,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應道:“但聽殿下安排。”
筱雁見她答應,便不再看她,轉過臉看著窗外去了。
稀稀疏疏的樹影在園子裡搖曳不定,一輪圓月被剪得支離破碎。
隔了半響,筱雁靜靜說:“我知道,七皇兄他也有自己心愛之人。”
鷲兒被他的話說得一楞,方才還在幸福的幻夢中流連忘返的心神瞬時遊了回來:“太子殿下不是未曾娶妃麼?”
“他是沒有,我曾經以為母妃是他唯一鍾情的人,後來才發現不是。他愛的,是一個年年雪季與他在離宮私會的人。”說這話時,筱雁的眼色有些陰晴不定。這麼多年來,就只有一次,無楨跟他提起過墨塵的存在,筱雁不會忘記,當時無楨談及那個人,眼神出奇的柔和,彷彿世間一切都不再重要似的。
“恕奴婢直言,殿下也到了要選妃的年齡,奴婢天天盼著未來的王妃呢。”
“我不需要有喜歡的人。”筱雁的眼神倏地冷冽了下來,“情愛在我眼裡只會防礙我完成大業。我愛的,只有這如畫江山。”
鷲兒有些心驚,她知道,當年夕夫人的事還是讓筱雁耿耿於懷,因而,他對愛情有種莫名的厭惡,甚至是深惡痛絕的。
鷲兒還想勸勸自己的主子,但筱雁已經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她也只好將要出口的話吞進肚裡。
“皇兄唯一所愛的人麼?就讓我去會一會他吧。”寂靜無人的寢宮,筱雁忽然露出極冷極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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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密函到了無楨手裡是在五天後,無楨拆開一看,隨即臉色大變,在殿內踱起步子來。
“宮裡出了事?”墨塵見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