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那又如何?”
“人鬼殊途。”
許晃嘲諷的低笑一聲,睜開眼,望向那隱忍的臉龐。“我本以為你不會在乎這種偏見。”
“不是偏見,這只是現實,現實都是殘酷的。”
“那如果我剛才死了,我和你就能在同一個世界裡了?”
無生那翻飛如鳳尾的長眉驀然擰緊,許久,才放開了咬得死緊的牙。“也不能,你會馬上轉生,而我會繼續留在這裡。”
許晃靜靜的望著他,卻忽然綻開一個淺淺的笑,“留在這裡等待下一個許家的人來?”他攀上無生的脖頸,切切低語:“那我還是活著的好,我才不把你讓給別人。”
那具身軀猛地一顫,末了,緊緊回抱住他。
那一天,許晃想的是無論自己曾經從白那裡聽到什麼,無論他以後再從任何人那裡聽到什麼,他要與無生在一起的心是不會變的,哪怕他是一隻來路不明的鬼,哪怕他身上還有太多謎團未解,那又如何?就算——自己是瘋了吧。人鬼殊途,前途未卜,那就讓那一切統統見鬼去吧,只有眼前的這一分一秒才是最重,其他什麼都是虛空。
不知道許晃那天在水庫的壯舉是怎麼傳出風聲去的,一時間村子裡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巴巴的趕來探望,不過又礙於不能隨意進許家老宅的規定,許晃不得已只能搬把椅子坐在大門口接受眾人的“朝見”,兩日過去,不光之前受的溼氣未消,連帶著又受了風,終於還是小小的鬧了一場感冒。
村長終於發了威,大家夥兒這才不情不願的散去,可算是還給許晃一個好好休息的機會。只不過等到他完全康復已經是又四五天的事了,許晃心裡還惦記著學裡的課,只等一好就馬上準備重新開課的事。他又聽說這些天裡偶爾是柳桃兒帶著孩子們上課,便想先去她家裡問問進度,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課程。
沒想到一到柳桃兒家,好些大姑娘小媳婦正圍坐在她家院子裡嘰嘰喳喳的說悄悄話兒,一見許晃來了,一個個不知怎麼的又訥訥的紅了臉,不肯再說一個字,倒把許晃也弄得不好意思起來,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女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哧的一聲又捂著嘴嘻嘻笑起來,許晃正想著找個什麼藉口出去,只見對面那些女的一下子擁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就把許晃給“綁架”進了屋裡。
許晃不明就裡的被她們推倒在炕上,然後一群人又圍在他跟前嘻笑起來,你推我我推你,就是誰也不肯說話。許晃被她們笑得心裡發毛,心想難不成待在這桃園裡的女人都得變得跟王嬸兒一樣?看這情況,又不像是什麼豔遇啊?雖說眼前這些個姑娘媳婦都算是村裡長得比較標緻的,退一萬步說,萬一真出了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她們老子男人還不把自己打死啊?
不行不行,這事太危險。許晃忙站起身來託故要出去,這時終於有個年輕媳婦說了一句:“噯呀,就請他給咱們拿個主意嘛,小少爺又不是外人兒~”
許晃忙死命擺手,“別別,我就是一外人,千萬別拿我當內人!”
女人們嘩地一笑,終於說道:“我們就是有個事兒想求小少爺。”
“什麼事?”許晃一聽就要壞事,可看這架勢,他要不解決了這事絕對出不去這個門。
“這個吧…”大家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們都做夢了。”
許晃忙說,“夢的事兒找劉諸葛,我不懂!”
“噯呀,這事咋好問大男人!”
“我也是男的好不?!”
“噯呀,你是城裡人,不一樣!”
這回許晃也沒轍了,心想難道城裡人就有男女以外的性別了?“行吧,你們說說看。”
“…我夢見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卦 青衣女子
一語既出,其他人也紛紛爭先恐後七嘴八舌的說道:“我也夢見了!”“俺也是!”“我夢見那男的可俊了…”
許晃被她們嚷嚷的頭疼,怎麼著,這春夢還有集體發的不成?
“小少爺,你給俺們解解唄?”
“哎呀,我就說這個解夢得找劉諸葛…”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剛才問他的那個媳婦迫不及待的自己接道:“是不是要生男娃了?”
另一個姑娘馬上啐了她一口,“你別混說,我跟菊英柳桃兒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哪兒來的娃!”
許晃看向柳桃兒,“你也做夢了?”
柳桃兒紅著臉點點頭,小聲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