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這個。
任煙雨搓著雙手,全身的肌肉都緊張得快要崩斷了。
“不可能……那不可能……”
經理身上真的什麼都沒有,她可以發誓!她的眼睛絕對沒有問題─那不是她眼睛的問題!
溫樂源的臉板得相當僵硬:“記得我們剛才在說什麼嗎?‘閉上眼睛就看不到了’。這世上的蜚語蛇可多了,我的神經可脆弱得很,受不了天天和它們瞪眼睛。
“所以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把‘視力’控制在某個範圍之內,這樣就可以把普通能力的蜚語蛇,排除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外。
“那天之所以看到你,是因為你身上那條實在太大,想不看都不行。而今天……按理說她身上的蜚語蛇應該非常小,我們應該看不到才對,但是我看到了。
“不過這不算什麼,最大的問題是,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身上,可以同時長那麼多條蜚語蛇!普通的蜚語蛇,應該只長在雙肩的位置才對,可是她肩膀上卻什麼都沒有。”
任煙雨覺得眼前的景物在晃,好像連自己所站立的根基都不穩了似的。
溫樂源看了一眼仍未從震驚中甦醒的她,皺眉:“你這種反應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在說謊嗎?”
“那……”
“嗯?”
“那不可能!”她低呼,轉身往經理消失的地方快步追去。
“你要幹什麼?”溫樂源從後面抓住她的胳膊,被她猛力甩開。
“經理不是那種人!你根本不明白!”
溫樂源氣得差點閉過氣去:“我在說她啊!又沒在說你!你反應那麼大幹什麼?”
“你什麼都不知道!誰都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目標’,但只有她不可能!只有她不可能!我證明給你看!”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女王’的偽裝能力有多強!連那個死老太婆都能被騙,更何況是你!”
“無論如何我都相信不是她!你又不瞭解,甚至沒和她說過話,怎麼就能這麼認定結果?不是這個世界上誰都和你們想的一樣,不是全世界都是蜚語蛇!
“你們就是因為看多了那東西,才會一口一個不信任,說她一定是偽裝!瞭解一個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就算有幾條蜚語蛇又怎麼樣?它能說明什麼問題?”
越往裡走人越少,她原本還可以聽見身後男人的腳步聲,卻在閉嘴的同時,發現身後的聲音已經在不知何時消失了。
空空的走廊裡,只剩下自己的鞋跟和地板清脆的敲擊聲。
她愕然回頭,溫樂源正站在距她頗遠的地方,表情比之前顯得更加怪異。
“有一件事我恐怕得先弄清楚。”
他慢慢地說,“到底你們經理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死心塌地地相信她?”
“這和好處不好處沒有關係!”
她斷然說:“我只是瞭解她的為人!”
溫樂源笑笑:“你們是朋友?”
“不是。”
“親戚?”
“不是。”
“她救過你的命?”
“不是!”
“那她為你做過什麼?”
“她很關心我……”
“實質性的!”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但是……”
“你從她那裡得到特別的關照嗎?”
“她對誰都一樣……”
“你很喜歡她嗎?”
“這……”
“那你為什麼接近她?”
問題接二連三地甩過來,任煙雨已經不明白他想問什麼了,心中幾乎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事,直接問不好嗎?你讓我很心煩!”
“我再問你一次!”他加重了語氣,“你說她是個好人,但你們之間卻什麼都不是,甚至不是朋友,那你對她的瞭解從哪裡來?
“你和她說話的時候我就在看,你們的交流方式,說是‘熟人’都有點牽強,那你到底是靠什麼來信任她的?”
任煙雨覺得眼前有金星在閃,不知是餓得頭昏,還是是被他劈頭蓋臉的問題砸的。
“拜託!她是我的上司,我那麼接近她幹什麼?”
她為什麼要在這裡回答這麼可笑的問題,“拍上司馬屁這種事我死也幹不出來,你要只是想知道這種事的話,就不要再問了。”
溫樂源的眼睛盯著她,那種眼神非常執著,執著得讓她忽然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