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面向彼此,環繞著圓形的舞臺不緊不慢地轉圈,對峙。
首先發動襲擊的是吸血鬼——他在這裡參戰不是心甘情願的,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這樣做,這麼多獵人在這裡,他不可能逃得掉,那麼,能幹掉一個敵人就是一個。
而且這個少年看上去也比較弱的樣子,當然,這只是看上去。
雖然吸血鬼的動作堪稱敏捷,少年的反應卻總是比他更快。
每一次,眼看少年就像要被吸血鬼擊中,但他卻次次都成功躲開了。而且不單是躲開,甚至還會順手——看上去非常順手地給對方回敬那麼一下。
邵純孜自認運動神經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但此刻看著這個少年的動作,還是不由得有些自嘆不如。
這並不僅僅是經年累月的體能訓練,更是多次實戰經驗的成果,培養出那一瞬間的判斷力和應變能力。
快的速度,並沒有影響到少年出手的狠度,每揮一刀都是虎虎生風,刀光如影。而每當吸血鬼被劃傷一次,底下的人們就會歡呼叫好。
很顯然,獵人對於吸血鬼並沒有絲毫的同情心。作為宿敵,同情本就是多餘的。
隨著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而直到現在自己都還未能傷到對手一下,吸血鬼漸漸有些慍怒起來,動作也變得更加急切。
攻擊看上去越發凌厲兇狠,然而實際上,章法卻是亂了,破綻露得越來越多。
與之相比,少年動作依舊如常,快、狠、穩,可說是無可挑剔。
當吸血鬼猛然跳到半空,向著少年虎撲而去,邵純孜先是被吸血鬼那誇張的跳躍能力驚愕了一下,旋即又為少年暗暗捏了把汗。
假如這一下被吸血鬼撲中,不用做什麼,光是壓都可以把人壓扁了吧……
但是少年沒有動,貓著腰等在原地,整個人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在那個電光火石的瞬間,他如同陀螺般地轉了個圈,手中的短刀在空氣中印出一道銀色長線。
之後,吸血鬼緊緊捂住了喉嚨,腳步有些趔趄地往後退去,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源源不斷溢位來。
是不是這樣就結束了?邵純孜既訝異又佩服地思忖,因為一旦喉嚨被割斷,這個人基本就氣數已盡了不是嗎?不過,對普通人而言是這樣沒錯,但是吸血鬼的話……
據說——其實也是電影裡說的,要殺死吸血鬼,得用銀器,或者是用木樁扎進心臟什麼的,真是這樣嗎?
在邵純孜這麼東想西想的時候,又看見那個少年把刀對空揮舞了幾下,並沒有收起戰鬥架勢。
看樣子那還不是結束。
就在這時,PUB大門方向傳來一片嘈雜聲,毫無先兆,突然就有幾個人影飛了進來……準確來說,更像是被打飛進來的。
邵純孜正愕然,就聽見海夷自言自語般地低聲說:「來了。」
來了?邵純孜莫名地瞄了他一眼,再看回門廊那邊,更多的人一擁而入,有人是跑進來的,有人是跳進來的,還有一些人竟然從牆上甚至天花板上爬進來的……
雜、雜技團?或許是因為眼睛睜得太大,邵純孜感到眼角抽搐了幾下,問道:「那些是什麼人?」
「吸血鬼。」
海夷給出這樣的答案,邵純孜是有意料的,不必再驚訝,只是非常想不通:「怎麼會一下子來這麼多吸血鬼?」
雖然入場方式各異,但是一個個都氣勢洶洶的樣子,顯然並不是來尋歡作樂。
「這也是活動的一部分嗎?」
「不是。」海夷予以否定。
那麼,既然不是活動,這些吸血鬼不請自來也就等於是突襲了吧?邵純孜想到剛才聽見海夷說的那句「來了」,難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場突襲?」
海夷點頭。
邵純孜不解地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
「內幕訊息。」
「內幕訊息?哪裡來的?」
「還記不記得今天我那裡去了什麼人?」
「……今天?」
邵純孜一愣,靈光閃過腦海,「是那些妖怪告訴你的?」
海夷微微一笑,便算是預設了。
連這種事情都有內幕訊息,還真是……邵純孜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了,何況現在的重要問題也不在這方面。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他問海夷。
以立場而言,他們兩個不屬於獵人或者吸血鬼任何一方,之前純粹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