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還發出威脅性的低沉吼聲。
邵純孜看著那張瞬間從冷酷變得猙獰兇惡的臉孔,有些愕然地明白過來:「那是個吸血鬼?」
海夷沒有答話,也不需要答話。反正事實已經擺在面前,毋庸置疑。
邵純孜也認識到這一點,不再質疑,只是困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活動。」海夷的回答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邵純孜愣了一下,連繫到之前的對話,漸漸領悟:「這個人……這個吸血鬼和獵人今天的活動有關?」
頓了頓,眉頭微蹙起來,「他會被怎麼樣?」
作為獵物,被綁著帶到一堆獵人面前示眾,想也不可能只是出來走個秀而已吧……
「你認為他會被怎麼樣?」海夷留給他自己猜測。
而他猜來猜去都只有一個結論:「……會被殺掉?」
海夷吐了口煙,不置可否。
邵純孜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作何想法。對於吸血鬼這類的東西,他肯定是沒好感的,如果跑來招惹他,他也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反擊回去。
可是眼下,看著獨獨一隻吸血鬼面對著這樣一大群人,總覺得……有些形容不來的感覺。
怎麼說呢?就好像有點勝之不武,以多欺少似的。
即使說對待這些妖魔鬼怪不需要公平,然而這個情形也太懸殊了,簡直跟欺凌虐待差不多……
「放心,不是虐殺。」
彷彿看透他心裡所想,海夷悠然說,「是公平決鬥。」
「公平決鬥?」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人越眾而出,單手撐在舞臺邊緣,一躍,靈活無比地蹦到了臺上。
邵純孜定睛瞧了瞧,那人的模樣非常年輕,大概也就十六、七歲左右。
頓時訝然:「他想幹什麼?」
「去和吸血鬼聊天——你覺得這可能嗎?」
「……」
其實不必這樣反諷,邵純孜心裡也不是沒有猜到答案,他只是覺得,「可他的年紀會不會太小了點?」
十六、七歲,說起來是比起他也只小几歲而已,不過這就已經是少年和青年的區別。
況且那個少年的身材看上去比吸血鬼小了足足一圈。
這樣的決鬥,真能算是公平?
「獵人都是從小開始接受訓練。」
海夷淡淡地說:「或許他的年紀只有十六歲,但戰鬥年齡卻有十年以上。」
「……」
「你無法理解,對嗎?」
「……」
邵純孜搖搖頭,他的確無法理解。但在某種方面上,他又覺得是能夠理解的。
這個世界並不簡單——他很早以前也就知道了……
「你不用理解,只要看著就可以了。」海夷說得若有深意。
這樣一說,邵純孜不禁又疑惑了:「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
「你不是說想學本領?」
說著,海夷伸出左手,食指的指尖沿著酒杯邊緣輕撫而過。
無聲無息間,只見杯子裡的紅酒湧動起來,就彷彿是沸騰的水,咕嚕咕嚕咕嚕……卻又在轉瞬間完全凝固,杯口中還散發出陣陣寒煙,連玻璃杯都被凍得裂出了幾道細縫。
邵純孜張口結舌,整個看不懂這是什麼戲法。
好不容易才想起把嘴巴合攏,而後就聽見海夷說:「你覺得你能做到嗎?」
「……」做到?剛才看見的那種東西?
「廢話!」
邵純孜翻翻白眼,「我怎麼可能做得到?」
「那就對了。」
海夷重新拿了一隻酒杯,在裡面斟上紅酒,不過這一次就不變什麼戲法了,只是端起來喝了兩口。
他的動作優雅猶如貴公子,眼神卻深邃神秘,彷彿隨時可能化身成矯捷獵人,把獵物瞬間撲殺。
但這眼神也只是一瞬間,旋即他就掀掀唇角,有些漫不經心:「我可以教你的東西,你學不來,那麼你就要學你能學得來的東西。」
「……」
邵純孜沉默下來,下意識地轉過頭再次向樓下看去。
吸血鬼已經被鬆綁,行動是自由的了。而此時臺上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了那個少年。
少年手裡握著兩把短刀,刀身上閃爍著明晃晃的寒光,其中一把刀刃甚至還是鋸齒狀,單單這樣看著就讓人覺得有點肉痛。
兩個人分別站在舞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