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你剛才不也看到那些人了?”艾倫反問。
“那你算是離開了那個組織嗎?”
“算是吧。”艾倫仰頭靠在樹幹上,仰視著夜空,“沒想到,我也會走到這一天。”
“公爵閣下。”正在為床鋪上的女人擦洗著臉的女僕看到安德烈後,急忙行禮。
讓女僕先行離開,安德烈親手拿起毛巾擦拭著女人蒼白的臉龐,過了這麼些日子,女人還是沒有醒過來。如果有一天,她就這麼在睡夢中離去了,安德烈也不會感到驚訝,也許這對她來說,反而是最好的方式。
細緻地擦洗完之後,安德烈端起一旁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凝視著濃黑的藥汁,然後從袖口中拿出一小包的粉末摻了進去,慢慢攪拌,嫋嫋的白煙讓他的面容看不明朗。
捏住尖削得有些扎手的下巴,濃黑的藥汁慢慢流了進去,等到碗完全空了,安德烈才拿起桌上軟布擦手,狹長的眼眸裡幽深不明。
沒過一會,原本靜靜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發出了幾聲劇烈的嗆咳聲,然後“哇”一聲將剛才所喝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等到她的聲音稍微平復了下來之後,安德烈才扶住了她,為她擦去嘴角的穢物。
“你是什麼人?”過度的虛弱讓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沙啞難辨。她雙眼眼窩深陷,嘴唇也是白紙一般的顏色。
“你可以稱呼我為普利斯公爵,或者安德烈?普利斯。”
“安德烈?”默唸著這個名字,女人突然睜大了眼睛,胸口開始劇烈起伏,最後竟然咳出一大口鮮血。鮮血不僅弄髒了床鋪,也濺到了安德烈的臉上。安德烈鎮定地擦去那比起一般人冷了不少的血液,而這時女人乾枯的雙手已經像利勾一樣揪住了他的衣服,劇烈的情緒起伏讓人感覺她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伯恩現在在哪兒?”聲嘶力竭的聲音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如同刮過玻璃表面的尖利器物發出的聲響。伯恩?普利斯就是曾經普利斯堡的主人,上一任的普利斯公爵,安德烈?普利斯的父親。
“伯恩?普利斯?”安德烈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半點波瀾,平靜得不同尋常,“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夫人。”
即便不能看見東西,普利斯公爵夫人的眼神還是如同淬了毒液,讓人心驚,一雙眼睛幾乎要脫框而出,可見她心中的憤怒與震驚。她雙手拉住了安德烈的衣服,瘋狂地扯動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怎麼可能死了?”
“夫人,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不能這麼激動。”安德烈將她的手掰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掙扎在痛苦邊緣的女人,“時間不早了,您需要休息。”
“站住!”女人突然大叫起來,掙扎著下了床,因為太久沒有行走,她的雙腳根本不足以支撐,立刻倒在了地板上。但她還是扯著身下的地毯,一寸一寸向前爬著,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你會有報應的,你們都會有報應的!”這個名義上應該是他母親的女人聲嘶力竭,說著最惡毒的詛咒:“上帝會懲罰你們的,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腳步放緩,但並未因此停下,安德烈手已經放在了門把上,這時才開口:“我從來不怕報應,也不怕上帝的懲罰。”說完之後,門就關上了。
“啊……”雙手揪著地毯的指甲已經流出了血,而女人像感覺不到疼痛,一雙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明明沒有半滴眼淚,卻讓人感覺她已經淚流滿面。
走出了幾步,安德烈才吩咐站在門口的女僕,“進去好好為夫人清洗,把房間也打掃一遍,然後將她安置到另外一件房間去。”
“是。”女僕應了一聲,剛要進門,這時安德烈又補了一句:“看好她,不要出了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發文一個月,情節進展應該也有一大半了,再接再厲,我會努力不爛尾。
39
39、Chapter39 。。。
夏爾特是被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驚醒的,他摸了摸汗津津的額頭,再轉頭一看桌子上的懷錶,發現自己不過睡了一兩個小時。懷錶發出機械的節奏聲,逐漸清明的腦子也驅逐了睡意,看著天花板,他一時分不清楚是在夢中還是回到了現實。
這幾天,安德烈雖然來看過他,但每次只呆一會就匆匆離開了。雖然明白他身居高位,事務繁忙,但夏爾特還是難掩失落。困在這個地方,似乎也一併失去了和安德烈的共同話題。
每天呆在房間裡昏昏欲睡,除了睡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