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頭,猛然襲來的痛楚卻席捲了他的神經,視野變得模糊起來,神志也開始不清。陷入手掌的牙齒帶著決絕的力道,夏爾特卻沒有半點退縮,他緊緊抱住他,注視著他慘烈決絕的眼神,好像此刻他們的靈魂一起受著折磨。
25
25、Chapter25 。。。
“戒斷過程中最重要的是病人的心理,只要克服了心癮,戒毒就成功了一半。”負責這次戒毒療程的主治醫生站在床前,翻看著由幾位知名醫師共同研究出來的方案。“第一階段算是比較成功,但這裡的藥物與倫敦相比相當欠缺,如果不足以支撐公爵閣下到完全戒除毒癮,那麼安全起見,我們就必須動身提前回倫敦。”
經歷了這幾日的痛苦過程,安德烈已經疲憊沉沉睡去,夏爾特依然堅守著他的位置。
“他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庫珀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長期的抗爭,體力充足才能支撐下去,好好去睡一覺。”
按壓著發疼的太陽穴,夏爾特點頭應了一聲。現在只是開端,還有很多難關需要克服,必須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卻怎麼也沒辦法入睡。身體明明很疲憊,意識卻清醒得可怕。翻來覆去了快一個小時,還是半點睡意都沒有,夏爾特索性起身到陽臺吹風,沒想到卻遇到了庫珀。
“你怎麼在這裡?”走近之後,寒風吹起衣袖,夏爾特問道。
“和你一樣睡不著。”把目光從天空轉向身邊的人,庫珀見著他分外蒼白的臉,“你臉色很不好。”遠處夜景漆黑,周圍都很安靜,只有冷風徐徐吹來,“沒想到在這裡也能夠遇到你,從倫敦到北約克郡,似乎每次都頗具戲劇性。”
“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這個往日寧靜美麗的地方會變得這麼兇險,甚至差點葬送了性命。”
“有些事情在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就像這次的疫病,像極了幾年前倫敦的那場小型疫病,連發病的症狀也很相似。”年輕的勳爵雙手撐在欄杆扶手上,風將他的頭髮吹起,眼簾半垂著,“我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坎貝爾律師,就是在倫敦的疫病區。”
夏爾特因他的話側目,但對他說的事情卻沒有半點印象,當年他的確經歷過那場疫病,但並未認識眼前的這位貴族。“勳爵閣下在懷疑疫病與我有關?”
“不,這次的疫病一定與斯邁利家族有關。這是為了破壞霍華德家族的聯姻計劃,同時消滅前來的公爵而設計的圈套。”直起身,將凌亂的髮絲撥開,庫珀這才繼續說道:“即使這場疫病和你沒有關係,我依然相信你對疫病病菌的來源有一定的瞭解,因為它正是當年倫敦小型疫病的變種……”
“我只是一名律師,可不是醫學專家。”夏爾特打斷他。
“我對你的瞭解遠比你想象的多。”柔和的眼神隱隱變得銳利,就像包裹在水波下的暗湧,讓人不得不提高警惕,“雖然不如安德烈透徹。”
“你想知道什麼?”對方已經攤牌,夏爾特也不再拐彎抹角。
“我要知道病菌的來源,趁著疫病還未完全擴散開來。作為疫病處理的負責人之一,我有義務阻止它的發展,防止動亂。”
“即便我對病菌有一定的瞭解,也不可能知道它的來源,所以幫不上勳爵閣下。”夏爾特的話讓人聽不出真假:“我如果真像你所說,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這不僅與我們有關,也和眾多無辜感染疫病的人們有關,坎貝爾律師。”知道他不會輕易被說服,庫珀緊接說道:“還記得你的那位朋友嗎?他剛開始只是普通的發燒,但現在已經出現了疫病的前期症狀,如果找出治療的方案,救的不僅是那些素未蒙面的病人,更是你自己的朋友。”
“你說什麼?”詫異的夏爾特激動地扯住對方的衣領,雖然這幾天都沒見到西蒙,但那天安德烈說過只是普通的發燒,怎麼會突然發展成疫病?
“他現在也在城堡裡,他和那些病人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掰開夏爾特的手,庫珀雲淡風輕。
張開眼看到的就是趴伏在床邊的沉靜睡顏,細密的睫毛在臉龐落下淡淡陰影,唇角的弧度淡淡的,臉色因為缺乏充足的休息顯得憔悴。窗外已是豔陽高照,暖色的光線糅雜進了這冬日冰寒的空氣裡。趴在床頭的人蜷著身子,整個臉都快陷入了臂膀裡。儘量放輕動作,安德烈將毛毯披在他肩頭,但沒想到手剛收回,夏爾特就醒了過來。
“抱歉,吵醒你了。”
醒來的人揉著自己尚不清明的眼,眼瞳裡還泛著水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