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硝酸甘油,製成炸藥轟掉了病房裡的玻璃窗。直到巨大的動靜幾乎把整個療養院的人都引來,他才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瀟灑萬分地脫逃。
費蘭茲怎麼會不明白那個混蛋的心思?尹殊分明就是在向他示威,向他報復!費蘭茲本人只會在兩人獨處的情況下,在床上用各種方式摧毀尹殊的自尊,而尹殊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他吵,跟他鬧,還在他眼皮底下逃走,等於在眾人面前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麼狡詐的算計和小心眼的復仇欲讓費蘭茲怒火中燒,這次把尹殊逮回來之後,光在床上折磨他遠遠不夠!他一定要把這個混蛋在所有人面前狠狠吊起來打,打到他哭叫求饒為止!
「定位了嗎?那隻臭狐狸現在在哪裡!」他冷聲問梅希塔特。尹殊逃跑之後,他們兩人就趕到療養院的監控中心,現在梅希塔特正緊張地操作電腦,雙眼盯著牆上的電子地圖。
「他在快速移動,可能是上了一輛車,目的地應該是機場。」他回答。
「媽的!他帶著這麼多炸藥還敢坐車!」費蘭茲一拳捶在牆上。
能夠掌握尹殊的動向,這要歸功於費蘭茲的多疑。無論療養院的戒備多麼森嚴,他都擔心尹殊會逃走,因此瞞著尹殊偷偷向醫護人員提出要求,讓他們在他腳上栓了一個腳環,上面裝有GPS定位系統。
而忙於逃跑的尹殊無瑕顧及這個東西,碰巧幫了費蘭茲一個大忙。
但其實能不能定位都無所謂,當尹殊從視窗跳下去的時候,費蘭茲就猜到他會去那個研究所。這個笨蛋一聽到有關尼德蘭的事情就會頭腦發熱,否則根本不會迫不及待地要逃跑。
開啟定位系統,只是費蘭茲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而已。
眼看留在這裡也沒有用,他披上外套轉身就走。
「我去情報部安排人手了,你馬上去弄許可。」他拍拍梅希塔特的肩膀,「弄完之後通知我,我帶人直接從情報部那邊出發。」
「不用等了,您現在就出發吧,」梅希塔特抬頭眯眼一笑,「我知道您等不及要追上去了,許可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這麼短的時間裡,你來得及?」
「當年尹殊來訪的時候,您願意充當他的保鏢,算是幫了路易維拉一個大忙。他一直想找機會報答您呢。」
費蘭茲皺了皺眉,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禿頭,肥胖,永遠在擦汗的中年男人的臉。已經不知多久沒有跟這個外交部的家夥打交道了,費蘭茲從來不是愛做交易的人,當年答應幫路易維拉的忙,從沒想過要索取什麼回報。
不過尹殊當年的這個任性要求,間接導致今天自己會被更快地抓住,也算是他自掘墳墓吧。
「那就交給你了。」陰惻惻地冷笑了一聲,費蘭茲大步走出監控中心。
趕到情報部辦公樓的時候,幾架直升機早已在停機坪等候。夜色中梅希塔特安排的人手身穿迷彩服,齊刷刷地向他敬禮。
站在最前面的白宵,臂彎裡挽著一件大衣。費蘭茲一邊走一邊向他伸出手,白宵立刻迎上來,熟練地將大衣披在他的身上。
雙手在肩膀上停留了一瞬間,費蘭茲聽見白宵幾乎輕不可聞的耳語:「這是為您特製的軍裝大衣,教授說它在行動中一定會派上用場。」
「夏牧?」費蘭茲皺眉,白宵沒有再多做解釋,微微笑著退開了。
顧不得多追究,費蘭茲收緊大衣的腰帶,迎風站在士兵們的面前。
冷酷而威嚴的聲音,飄散在風中。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與尼德蘭有所勾結的伊克萊茵女爵士,上週從監獄逃脫。她逃亡的目的地是位於法國和西班牙邊境的,一座尼德蘭的秘密研究所。」
「按照王子殿下的密令,今晚我們將前往研究所逮捕伊克萊茵,同時探察這處據點。為了收集更多情報,在行動中你們要逮捕儘量多的可疑人物,絕對不準當場射殺!」
「另外,研究所裡可能會有一個銀髮的年輕東方人,能把他活捉的人將有重賞!」
「出發──!!」
「YES──SIR──!!」
隨著震耳欲聾的螺旋槳轟鳴聲,幾架直升機緩緩離開停機坪,融入漆黑的夜空中向著南方飛去。坐在其中一架直升機裡,費蘭茲焦躁難耐,他不知道多少次參與過類似的行動,卻從未像今天這樣坐立不安。在飛行途中他依然和梅希塔特保持聯絡,知道尹殊趕到了機場,並且順利混上了一架飛機,估計會比行動小組早一到兩小時抵達研究所。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