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地發出清脆的噠噠聲,清晨的微風垂在人身上好不涼爽。
自城門而入,人聲漸漸響起,這裡是天子腳下,京畿之地,自然比別處來的富碩,城外還好,城內一片繁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街道兩旁的叫賣聲不斷,來往行人看到顧景之他們一行眼中也有好奇,不過也就是掃一眼,顯然平日裡沒少見達官貴人。
李汐掀開簾子朝外看,這裡的京城也有衚衕小巷,街道兩邊高樓聳立,繁華又氣派,比之她想象中的京城大氣的多,周遭的商鋪也很多,茶館酒樓鱗次櫛比,擺攤的小販位於路的兩旁,好似繁星點點。
來往的百姓打眼一看身體大都不錯,面帶笑容,一看日子就過的不錯。
但看著他們李汐首先想到的卻是嘉峪關那些同他們一樣的百姓,他們是既然相反的兩種精神面貌。
想到這裡,她心情不由有些沉重,看著前頭騎在高頭大馬的顧景之,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句話,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國泰民安,不過是有人負重前行罷了。
遠在京城的百姓知道嘉峪關的百姓有多艱難嗎?
李汐不想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不論是哪個結果對嘉峪關的百姓來說都有些高高在上。
不知道,都是大衍的子民,憑什麼他們笑的這麼開懷,嘉峪關的百姓卻要時刻面對危險;
知道,知道又如何,他們仍舊平安幸福的生活在天子腳下,嘉峪關的百姓卻要忍受匈奴的侵襲和邊關風沙的肆虐。
李汐放下簾子,沉默地坐了回去。
張浩:“少將軍,您是先進宮還是?”
顧景之剛才的話並不算是騙蕭溯的,他既然回了京城,自然是要進攻見駕,但一路風塵僕僕他自然不能就這樣進宮見駕,當然要先收拾一番再進宮。
“去鎮北將軍府。”顧景之薄唇輕啟。
“是。”張浩應了一聲,去後邊隊伍傳信。
隊伍簇擁著中間的馬車朝城內駛去。
李汐坐在車上,伸展了一下身子,這京城總算是到了,要是再不到,她這身子骨就要再馬車上待廢了。
不行,回去之間她一定要學會騎馬,雖然這馬車經過改造和自己的軟裝坐起來已經很舒服了,但這一路都只能待在馬車上的日子她實在是待夠了,回去一定要換換花樣。
要說這京城的簪纓世家自是林立,但要說最富貴最受當今陛下信賴的那非得是鎮北將軍府不可。
早在先帝在位時,顧家便排在京城世家前列,唯一讓人覺得詬病的就是顧家世代單傳,子嗣單薄,不過顧家子嗣雖然確實不豐,但可能是仰仗祖先保佑吧,雖然沒說代代出人才,但也確實沒出過敗家子,家族傳承一直沒斷。
直到顧長風橫空出世,掙下不世之功不說,還深受陛下信賴,不知讓多少人眼紅。
顧景之視線不著痕跡地在人群中掃過,面上表情沒有變化,心下卻不由冷笑,他才剛剛回京,便有人按耐不住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鎮北將軍府到了。
鎮北將軍府門口有兩座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獅子分坐兩邊,它們的面目有些猙獰,卻更顯得威風凜凜,也顯得將軍府威嚴大氣。
門上懸掛的匾額上寫著“鎮北將軍府”五個大字,字跡狂放大氣,一看就知道寫字的人張揚信心。
紅漆的大門開啟,門外站著一排人,看模樣打扮應該是府上伺候的人。
“阿汐,到了,下來吧。”顧景之下馬走到馬車旁。
李汐早就坐不住了,掀開簾子,便看到顧景之伸向她的手,她沒做思索,把手搭到他手上,在他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將軍府的管事見狀立刻領著眾人迎了上來,“老奴給少將軍請安。”
其他人也紛紛行禮,“請少將軍安。”
“何叔不必多禮,你們也都起來吧。”顧景之給李汐介紹,“這是府上的管家,何叔。”
李汐朝他微微頷首,“何叔。”
顧景之口中的何叔本名叫何富貴,他是顧家的家生子,家裡世代都是在顧家做管家的,也因著這個顧家人對他一直很尊重。
“這位姑娘是?”何叔有些疑惑地看了李汐,有看了眼她同少將軍牽在一起的手。
何叔身後的丫鬟小廝嬤嬤也都好奇地打量著李汐,少將軍雖然大多數時間都不在京城,但每年也都會回京一次,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少將軍帶女人回來,還這麼親暱。
顧景之和李汐早就習慣了牽手,所以顧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