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溯和蕭澄看到顧景之一行的時候,顧景之也看到了蕭溯和蕭澄。
顧景之示意隊伍放慢速度,他駕馬走到馬車一邊,“阿汐。”
李汐聽到聲音,掀開簾子看他,“怎麼了?”
“蕭溯和蕭澄在城門口。”
進京之前顧景之把京城的局勢和需要注意的人都同李汐講過了,他這麼一說,李汐心下就明白了二人的身份。
“所有?”
“我同他們的關係一般,他們一會兒恐會故意為難你,到時候你只當沒聽見,待在馬車上就好,其他事情交給我就是。”
關係一般?為難?
恐怕不是關係一般,是關係很一般。
她早就已經從吳大夫口中得知他小時候的是,對於諸位皇子來說,他恐怕就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對他沒什麼好態度也可以理解了。
李汐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哦?關係只是一般嗎?”
不待他說話,她就放下簾子,聲音從簾子後傳來,“我知道了,一會兒我保證不出聲。”
顧景之還微微晃動的簾子,失笑地搖了搖頭,轉身行至隊伍最前,帶著隊伍朝城門而去。
到了城門口,顧景之伸手示意隊伍停下,翻身下馬,朝蕭溯、蕭澄走去。
站定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掃過,抱拳行禮,“見過二皇子,三皇子。”
他身後的一行鎮北軍也紛紛行禮,“見過二皇子,三皇子。”
“起來吧。”蕭溯沒有理會站在他面前的顧景之,而是先偏頭免了鎮北軍的禮。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是故意在針對顧景之,顧景之同蕭溯算是一同長大的,對於他什麼樣的性子早就知道,也並不意外。
所以幾乎是在他說起來吧的同時,他就跟著放下了手。
“呦,這不是咱們大名鼎鼎的顧景之顧少將軍嘛,長途而來,辛苦了。”蕭溯冷笑一聲,好似才看見站在面前的顧景之。
蕭澄低垂著頭沉默地站在他身側微後一點兒。
顧景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勞二皇子擔心了,這一路還是平穩。”
蕭溯:誰擔心你了!
要說蕭溯最討厭顧景之哪一點,那非得是他這幅溫和的模樣了,之前就是不管自己當面怎麼奚落挑釁他,他以後就是這幅溫和的模樣,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讓人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勁。
在顧景之這碰了個軟釘子的蕭溯並沒有就此罷休,畢竟有時候釘子碰多了,也就被動習慣了。
他將視線看向顧景之身後的馬車,他看了一眼身側的蕭澄,冷哼一聲,“聽說你這次進京帶了你的村姑未婚妻。
怎麼?是長得不能見人還是我們兩位皇子之尊在這裡不夠讓她一個村姑下車見禮?”
蕭溯口中無好話,句句是刺。
顧景之聞言,臉上的笑意微斂,雖然早有預料他的話不會好聽,但真當他聽到蕭溯這般羞辱李汐,他還是心下還是不由生了幾分火氣。
“聽說陛下前些日子剛剛訓斥了二殿下,怎地說話還是如此沒有遮攔,可見並未從中體會到什麼教訓。”
前些日子發生的事不算什麼秘密,顧景之早就知道了,當然了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他算是替別人背了黑鍋了,當然,他也不算清白就是了。
“你!”
蕭溯一臉氣憤地看著顧景之,他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他不調查清楚就把人送進京城,他怎麼可能會被父皇責罵!
有些人從來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在他們看來他們遇到的所有困難與挫折都是別人的錯。
他還記得他幼時進宮之前,父親曾跟他說過,進宮之後,該如何就如何,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他是這麼聽的,也是這麼做的。
顧景之自小就同他們幾個皇子不對付,礙於身份,也不想讓疼愛他的陛下和父母為難,所以他總是能退一步就退一步,當然了,他也不會讓他們在自己這裡討到好處就是了。
但這次不行,他挖苦自己便罷了,但他不能挖苦阿汐。
“有勞二殿下出門來迎接,不過就像二殿下說的舟車勞頓,現在確實有些疲乏了,就不在這兒陪殿下吹風了。”
顧景之說完便朝身後一揮手,張浩牽著顧景之的坐騎上前,顧景之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看著蕭溯,“先行一步。”
他說完便駕馬朝城內而去,蕭溯沒想到他會來這出,見馬離自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