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在將兩人的碗拿到廚房時,還是猶豫了一下,最終任命地決定還是現在就將碗洗了吧。
以前他可是寧願將碗都堆成堆,然後在需要的時候,再在那成堆的垃圾裡面扒拉的。
人只有每次洗碗的時候,才會無比想念那一次性的飯盒。平時的時候,只會嚷著那一次性飯盒有多不健康多不環保。
人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想到一個人。平時的時候只會對他熟視無睹,置若罔聞。
鳴人一邊洗碗,一邊無所謂地想著——就像佐助對他的態度。
出來時就看到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的佐助,之前發生那麼多事,這孩子終是累了,而鳴人,總是無可避免地想到那些以前的事情。
跟以前認識的那個佐助不一樣,現在的佐助需要他,所以依賴他。
結果鳴人還是義無反顧地收留了他,竟然連猶豫都沒有過。
如果安藤秀明在這裡,看到這一幕,一定也會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然後評論說“人真的都是犯=賤的”。
但現在這裡只有鳴人,和睡著了的佐助。
鳴人努力放輕走路的聲音,當然身為一個合格的忍者,倘若他想的話,他走路是可以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的。只是太久的平凡人的生活,使他漸漸對那些忍者和忍術都看淡了,他有時都真的以為,自己其實是個走路都可以發出聲音來的普通人了。
或許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並不適合鳴人,但他沒的選擇。所以他的確是在這種平靜的生活裡被磨平了稜角,激盪著的熱血也被逐漸放冷,曾經叫嚷著的“要成為火影”的年歲,真的好像是好早之前的事了。
像個成熟的成年人,冷靜地看著自己幼稚時犯的蠢事。
總之就是,隨遇而安了。
鳴人抱起佐助小小的身子,卻又突然犯了難。
因為他家基本沒有客人會來,只有安藤秀明會偶爾來看看他幫他收拾一下屋子,卻也是從來不會過夜的。
所以鳴人家裡,只有一張chuang。單人chuang。
但看著這隻有七歲的小蘿蔔頭,鳴人覺得自己剛剛一瞬間劃過的考慮都是多餘的。
'Alpha又如何,Omega又如何?他才只有七歲啊!能對你做什麼啊?!'
自我厭棄了一下,做過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過後,鳴人心情很好地決定,就跟佐助睡一張chuang好了,一個小孩子又佔不了多大的地方嘛!
佐助以前,可是能離自己多遠就離多遠,把自己當時是什麼致命病菌一樣。別說是同chuang睡了,就是哪怕出任務時,不得已只能睡在野外,也一定是離自己最遠的那個。
那時候小櫻還納悶呢,這兩個死對頭怎麼就是她想盡辦法也不可能握手言和了嗎?
最後這些還是以鳴人的離開而告終的。
不過現在這是在他家,倘若佐助不想睡沙發的話,也就只能聽他的了。
將人放在chuang上,鳴人從櫃子裡翻騰出一個新枕頭來,把佐助的小腦袋抬起擱在枕頭上,自己也躺倒了他旁邊,中間小心地隔著一小段距離。
偏頭看了一眼chuang頭櫃子上的鬧鐘,已經是晚上10點了。鳴人雖然之前一直在睡覺,但現在也的確到了平時睡覺的時間,鳴人雖然一點也不困,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一起躺下來。
他扯過被子,用被子將兩人都蓋到嘴巴,掖好被角。
然後,閉上眼睛。
——其實有時候,不經意的舉動更能暴露人內心的渴望。
鳴人一直在渴望著,能這樣的和佐助,距離得如此之近。
可即使是這自作主張的接近,他都始終沒敢靠的很近,始終沒能忘記那個安全距離。佐助當年盛怒之下,說出的“永不得靠近我”,他竟在潛意識裡,記的如此之深。
早上七點半。
鬧鐘準時地響來。剛響第一聲就被鳴人伸手準確地按停了。
鳴人的鬧鐘是每天重複的,所以哪怕他自己都忘記了今天要上班,鬧鐘也會告訴了他。
他今天要去上班。
剛睡醒的鳴人依舊分不清狀況。他抓著頭髮,頭已經不痛了,一隻手的手背擦掉眼角一絲睡覺流出的生理性淚水。然後盯著那還在睡覺的小蘿蔔頭發了一會呆,他才想起來,佐助昨天來找他了。
哦不對,是才只七歲的佐助,“一不小心”,來到了他這裡的。
佐助還在睡著,靜靜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