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而淒涼的曲調?蕩在山谷間,她的狗群安靜地在蜷在腳邊,
沐著黎明前最後的銀色月光,宛如群狼仰望月亮。
後來嘉措告訴我,她的全名是達瓦朵瑪,意思是月光花。
30
天亮之後我們作了最後的清點,全隊九個人、八隻狗,十三頭犛牛與六匹馬,
另外再另外僱了兩個當地的腳伕,啟程往入山口與阿四會合。
入山口並不遠,步行不到一個小時到達,起初我以為黑瞎子與阿四見面時會激發多大的火爆場面,
沒想到兩人只是點了一下頭,並沒有過度交談。
一個多月不見,阿四看上去還是身板硬朗,即使身在高原仍不需要氧氣桶,隨行的兩位夥計都狠高大,
尤其是蘭木訥錯,將近兩米高,蒙族多信奉藏傳佛教,因此他藏語非常流利,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與敦珠交談起來;
早料到阿四帶上這位蒙古同胞的理由,便是怕語言不通,坑他們了。
重新編整了一下,由敦珠騎馬打前鋒,接下來是胖子、嘉措與我,我們把阿四人馬夾在中央,
他們自個兒帶了三匹犛牛馱裝備,阿四也坐在犛牛上移動,隊伍中段則是悶油瓶及老癢,
黑瞎子與潘子殿後,達瓦騎著馬,與她的狗群前後移動。
即使在無人區,鐵路開通後,沱沱河一代也有了警力駐防,看到這浩浩蕩蕩的隊伍,
拿著旅遊管制的標語要將我們逐回聚落沿線;嘉措和他們談了一下,拿出一張檔案給他們看,
對方馬上變臉,恭恭敬敬的開道,我不由得納悶,問他,他笑了出來,說自己只是實話實說,
這支隊伍本來就是要入山找伏藏的聖物的,那張證件是塔爾寺大佛活親自認證的,
通常在藏地只要看到這個,誰都不會加以阻攔。
今天的行程預計一口氣走到雪線邊緣,傍晚在到各拉丹東途中最大的村落過夜,
明天雪線以上已沒有村落,開始睡帳篷。
時值春夏交接,氣候還不算酷寒,也不會有太大的暴風雪產生,但在入山前嘉措仍是細心的祭拜過了山神;
拔地而起的山脈如大地的脊椎骨,投影在蒼藍穹頂上,在這壯絕的景色讓人不自覺人類的渺小,
也因此藏人特別崇拜神山聖湖;唐古喇山神為掌管冰雪暴風的十八雹神之一,
從沿途遺留的嘛呢堆及飄散的風馬紙片不難看出入山者對祂的敬畏。
嘉措對我們說明了進入神山的禁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能高聲喧譁,否則將會觸怒山神:
其實由科學的角度看來,在高山曠野發出巨大聲響的確不智,其一誤引來野獸,其二,弄不好那些終年積雪都會給聲波震下來。
當日傍晚,我們走到那個叫札多的村落,只有兩百多戶人家,硬體比沱沱河落後許多,
村裡仍有給登山隊住的招待所,為數不多的電熱水器幾乎都安裝在這裡了。
我們洗了入山前最後一次熱水澡,換了藥,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一般絕對不可能復原的這麼快,
只是我悶油瓶都沒有被感染,讓我隱約覺得這不是巧合。
阿四非常沉默,身體似乎還是不堪負荷這種高原氣候,一進招待所就早早睡了;我跟胖子輪上下夜,
一班四個小時,在村落裡守夜超級輕?,就算阿四的人有什麼貳心,在藏北無人區,一旦沒有了犛牛或馬,
走出村落橫豎就是死,只要坐在出口處盯著畜欄看就行。
晚飯後我吃過藥,睡了兩個多小時起床下夜,不過近九點,整個村莊都靜悄悄的,偶爾只傳來幾聲狗吠,
看來札多的人民仍照傳統方式生活;寢室裡也睡成一片,只剩下此起彼落的呼嚕聲,明天開始長途跋涉,
老經驗的都知道,能睡則睡。
我進衛生間洗把臉,招待所的房間是一長排的,中間有一條走廊,導音效果不錯,前廳似乎有人大聲在交談,
語氣激動的像吵起來;起先我不在意,反正藏人講話唱歌似的,非常有起伏,但仔細一聽,不對,是漢語,再靠近點聽………
天,這聲音,不正是黑瞎子跟悶油瓶嗎?
那瓶子睡我的下鋪,我不記得他什麼時候溜了出去,敢情前同事見了舊老?,想起了什麼?現在要敘舊還是商討離職金怎麼拿?
我躡手躡腳的穿過走廊,悄悄靠在長廊前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