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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幫忙將死狼集中到一處,嘉措則拿出一個小囊袋,接起斷喉處的狼血;悶油瓶拖著一頭死狼過來,讓潘子幫著嘉措放血。

我見阿四讓他的侄兒揹著,一臉鐵青,他們睡的帳篷也全被踏平了,不知道攜帶式氧氣瓶還有沒有剩下?

萬一全都用完了,那阿四可得提前掰掰,到拉薩等我們了。

下了石堆,我才意識到原來天已經快亮了,通常狼群多挑在這種人類最容易懈怠的時間奇襲,

?人開始清點裝置,損失慘重,敦珠回報牛馬現在在兩公里外,有兩隻犛牛不見,通訊及定位系統全OVER,

部份糧食也被踩得稀爛,接下來判斷方向真的要憑導遊經驗了,所幸沒有人員傷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達瓦的狗有幾隻受了傷,不算太嚴重,可見平日訓練有素,她拿出雲南白藥替它們擦,

擦完後又回到狼屍堆前喃喃自語,並解下前襟的哈達,系在悶油瓶拖回來的那匹狼頸上。

嘉措接完狼血向我們解釋,放在這個袋子裡可以保持血液不凝固,抹在額頭上,狼看不見你的靈魂,

可以混淆它們的攻擊,不過期限僅有兩天,血不新鮮了就沒用,但明後天下夜時,多少可以檔一下,

沒將它們打絕,這群狼一定會再來的,那只有哈達的,就是頭狼,它的血最有用,至於這些屍首,

堆著吧,天亮後兀鷹自然會將它們天葬。

一夜血戰,我望著這些猛獸從活生生到死亡的過程,胸口突然有種狠悶的感覺。

它們這樣死命的攻擊,究竟因為神秘力量的指使,或只是單純的希望人類別去打擾先祖的安眠?

然而,這是個無解的答案。

微亮天光中,嘉措生起了桑煙,頌念不知名的咒語,縷縷白霧爭先恐後沒入破曉的深藍色,

如被?出軀體的靈魂,幾隻鳥身的送行者,盤旋著,由天際俯衝下來。

32

我們背起剩下的裝備到犛牛群停下的地點會合,稍事整頓,吃了個慘慘的早餐;

失去了精準的衛星定位,還好敦珠對地形狠熟悉,我們仍照著原先的路線走,

逐步的往冰川走去。

犛牛掉了兩匹,一隻馬也不幸死亡,帳篷剩下一頂備用的,扣掉守夜著還要擠九人,

十分窄,難睡非常,但生理上的不舒服是其次,只要想到跟阿四睡在同一個帳篷裡,

心裡頭就有個疙瘩。

?管他現在的表現十分規矩,不過成見太深,除了我之外,感到不自在的還有老癢,

他一直挨著我講話,只因阿四和嘉措討論推敲著路線時,拉上黑瞎子當顧問,

沒想到這位鬥界一哥專業不容置喙,居然能與如此待他的生父談笑風生。

我們一群人悶著鋤大D,有了上一夜的前車之鑑,深怕狼群又來犯,

這種野獸的邏輯極難推敲,我們也無法估算整個山區有多少狼,多數人覺睡不安穩,

幾乎在黎明前都醒來了。

今日,我們迎向各拉丹東下,?古萬年的姜根迪如冰川。

天氣狠好,還出了太陽,曬的雪地反光刺目,?人紛紛帶上雪鏡減少雪盲,

路從狹窄的山道轉為遼闊的銀白世界,人與犛牛的足跡踏過雪地,

像是塵埃,有一種走向天路的錯覺。

姜根迪如,藏語意為“狼山”,以往是人類無法橫越之地,而今,

恐怕成為藏狼碩果僅存的家鄉。

開天闢地以來,這裡是孕育許多滔天巨河的母親、大地的源頭,

雪山聳立的高峰傲然睥睨,神聖的氛圍時時提醒著人類的卑微渺小,

同行的藏民們雙膝跪嗑頭,唯恐己身無法盛裝其浩瀚,無怪乎藏人轉山轉湖,

自然而然會用自己的身軀,去丈量對天地的景仰。

敦珠說,白天時別怕狼追,冰川下遮蔽物較少,我們有槍有炮它們不敢來,

不如先紮營休息,日落後增加守夜的人手,反正再過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到四臂觀音廟的周圍,

要是真再碰上狼,睡飽了也比較好開工。

?人點頭表示贊同,開始尋找紮營處,近幾年溫室效應之巨,

讓這座長江之源的冰川消融了數公里,許多出水口都以乾涸,

周圍無雪,剩下一片冰凍的黃土,剛好可以給我們下釘子。

出水口上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