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出來。”嘉措向天地及湖神獻了三杯青稞酒,自己又斟了一杯,
?了一口,輪流遞給每個下斗的人;一旁的喇嘛們簡單撒著聖水祈福,
札埃樂嗚咽了幾聲,它將被喇嘛們暫時帶回察蘇,等待主人歸來。
達瓦不捨地攏了攏大狗的毛,親吻它溼潤的鼻頭。
“其實,你不必跟著我們下去的,太危險了。”老癢拍了拍達瓦的肩,卻換來她一個瞭然於心的笑容。
“我也是,必須要為自己前進。”她站起身來,將一支支新鑄的小刀插入斜背在胸前的皮鞘中,鋒利的藏銀晃亮晃亮。
正日中午,?人開始攀上那片陡峭的巖壁,拉薩的登山用品店常有科學隊光顧,
貨都是五星級的;黑瞎子砸錢買了最新型的SRT,好用且安全,效率也奇高,
不到一個小時,所有的人都爬上了那塊由地表垂直豎起七八層樓高的巨石。
頂部是一個頗為寬敞的空間,看得出人工刻意整過的痕跡,幾個巖洞緊挨著,
但俱被水泥堵死,旁邊還有些嗎呢堆或祭壇的遺蹟,上頭哈達與風馬旗已經被風化,
一碰就會碎成齏粉,顯然有一段不短的時間,沒有任何人上來過。
嘉措估摸了一下,說入口的石門就在這些洞裡,但無法確定,必須一個一個炸開;
在這兒使用炸藥必須十分小心,除了計算可能發生的坍塌外,還必須留意別讓人給聽到,
畢竟在一級景區周邊幹這種事,被抓到不可能好過的。
潘子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分批作小規模的引爆,再由人工一鏟一鏟往外清碎石,
直到日落時分,每個洞口都鑿出容人矮身鑽入的通道,但時間已晚,
只有先在外吃飯睡覺,天亮之後再進洞裡探勘。
我們找了一面外凸的石牆,躲在背面生火,一來背風,
二來可以減少被人發現的可能性,晚上睡袋鋪一鋪露天就睡。
高原的風極大,我睡不著,坐起來找煙抽;篝火前,老癢與黑瞎子守夜,正就著火光換藥,
傷口還在滲血,紅紅黑黑染的棉花一片,他們沒有注意到我醒了,低頭交談著什麼,
老癢皺著眉,動作極輕地替黑瞎子裹上紗布,忽然一個側臉,黑瞎子就吻了上去,
然後摟著老癢的後腦勺,將下巴擺在他青銅化的左肩。
敏銳如黑瞎子,他一定發現了。
唉。
我嘆了聲連自己都聽不見的氣,陡然,一雙手將我攔腰抱住,微溫的氣息噴在我的後頸。
張起靈沒說話,過長的瀏海掃著我的臉頰。
真是有趣,一年前他在戈壁也對我作過這種事呢,而一切都從這個擁抱開始。
關於我如何學會執著,以及堅強。
我閉起了眼睛,記憶中的滿天星斗向我們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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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做了一個夢。
久違的黑影用它血紅的眼睛瞪著我瞧,我和它對視著,周圍是一片濃稠的黑色。
“人類,為何而來。”它的聲音蒼老莫名。
“為了真正的存在。”我回答。
“……真是可憐……可憐,又可恨……”它站起身,緩緩被黑暗吞沒,我身旁清晰起來,
一朵朵潔白淡粉的花像落下的雪片,以我為中心點擴散開來。
陡然我就醒了。
張起靈的睡臉映入眼中,一隻手還環在我腰上,睫毛微微顫動,顯然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