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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下來,天色大光,風吹動窗簾,滿室光影零零落落。

面對面,沒有擁抱,只是帶著笑,凝視對方的眼睛。

這一覺安穩的睡到近中午,老癢下了些餃子,人太多,僅有的一張摺疊桌顯然擠不下,

只好推裝軍火的箱子出來用,胖子還用塑膠袋作了一張桌巾,說即使逃難也要注重生活品味,

潘子馬上跟他拌嘴起來,氣氛活絡許多。

餐後,屋主來電,要來跟潘子敘舊,也順便當面感謝一下吳家後人,半小時過,門鈴響起,

來人理了個小平頭,微胖,個子不高,帶著一副圓眼鏡,看上去挺斯文,卻是個大嗓門兒,一進門馬上就大呼招待不周。

胖子立馬上前攀談,聽他們談話內容好像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稱兄道弟的寒暄了一會兒,但是當潘子將我引見到他身邊時,

他彷彿笑僵的臉卻微妙的變化了一下,然後拔下眼鏡開始仔細端詳起我來。

我身上被看出個大洞似的,怪不自在,他卻一邊看我,嘴裡喃喃:“太像了、太像了。”

“小齊,你這是做什麼呢?什麼太像了?”潘子推了他一把,他愣了一下,又恢復那張笑臉:

“沒事,只是小三爺長得像我一個表弟,看著親切。”

“……真的…有那麼像嗎?”直覺地,我衝口而出,問了這句話。

“豈止像!簡直一模一樣!只是……”他伸出食指,搔搔頭,表情苦了一下;

“他二十幾歲那年,跟學校同學去倒個海鬥,人給丟囉!”

“那海鬥,是不是在西沙?”一直不吭聲的悶油瓶突然冒出了這句話,表情認真的嚇人。

“這事鬧得太大,跟土夫子碰上一些邊的人都知道,但是沒人敢過問詳情,賠囉!八個人全給賠囉!”

齊漢生搖頭感嘆,悶油瓶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你說,失蹤的只有八個人?”我的聲音有點顫抖,齊漢生想了一下,點點頭。

“我狠確定的,那時候我攙著我太爺去領那美為撫卹金的封口費,瞄了那張簽收名單一眼,

雖然名字的部分都被貼上白紙,可是確實有八個格子。”

15

根據文錦的筆記,考古隊共有九人,但是最後真正記名失蹤的,卻只有八位。

那麼,缺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又是什麼理由,要隱匿第九個人存在的事實?

在那個年代,要說死不見屍的話,只要高層給點壓力、別把訊息洩漏給媒體,死亡證明的造假並不是難事,

何況這群人的背景來頭不單純,與其說“死亡”,不如說“無預警的不正常消失”,更有可能是,“計劃性的不正常消失”。

此間的水有多深,經歷了這麼多事,我自然有了心理準備,可一牽扯到西沙考古隊,連悶油瓶都顯得焦躁,

畢竟,這是他在官方記載中最後出現的身份。

往後的人生,他起碼已忘記了兩回。

越來越複雜的謎團,我狠早前就想弄清楚,無論是為了張起靈、吳三省或解連環,甚至直覺的,

與療養院錄影帶中“另一個自己”有關。

於是懇求了他幾次,希望能引見事件相關者,我的聲調越來越軟,只差沒鞠躬哈腰叫聲叔叔;

潘子看我這個樣子,連二叔的救命恩情都翻出來壓老齊,他拗不過我們,連連嘆了兩口氣,

道:“老爺子是駕鶴西歸了,但跟我一同去的,還有一個姑媽,她在考古隊隸屬的大學裡當助教,現在調到北京,我安排你們跟她見面就是了。”

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