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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至於對講機那件事,其實好笑得緊,他跟葉醫生都認識二叔跟潘子,但起先來敲門的夥計是沒見過的,劈頭就說是四爺的人,葉醫生當然不給開,後來二叔對著早就沒有他聲紋紀錄的系統罵了一頓,見到是二叔才放心開門讓人上來。

聽老癢這樣敘述,二叔壓迫感真不是普通重,小時候我們兩個被他痛揍過的回憶都來歷歷在目,老癢說這是“身體記憶”,被扁過就忘不了,我笑了一陣,突然瞥見老癢眼角的淚痣,方才意識到他是“exist”。

“怎麼了?”見我停了話題,老癢連忙問。

“沒事。”我拍拍他,“我只想說,你永遠是我兄弟。”

他笑地釋然。

二叔的到來無疑給我打了一劑強心針,留人下來看顧也放心了許多,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這幾天累的夠嗆,我跟悶油瓶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接下來的計劃,一邊開車回家。

對於下一步該怎麼走,坦白說沒個準,在黑瞎子還沒康復之前就是先自保吧,明天胖子還要帶著高人過來見我,這麼多人給我們當後盾,怎麼可能有解決不了的事兒?我說。

悶油瓶開車,只是發出“嗯”、“喔”的應和聲,他一直是這樣子,讓人無從猜測他內心的想法,但他眼中帶著那抹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笑意,就當他是附和我的樂觀吧。

“……我想,這件事結束以後,能不能幫我辦張身份證?”停車的時候,悶油瓶突然問了我這一句。

“身份證?”我皺了皺眉頭,心想,你要身份證幹嘛?配偶欄又不能寫我的名字。

“我想和你一起去走走,世界各地。”他閉起眼睛,笑;“所以張起靈會活下來,吳邪也會活下來,我們都會活下來的。”

他的話出口的時候,我拿著鑰匙的手幾乎要滑下來。

神哪。

請別丟下我們。

我向上天祈求,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

08

今天晚上依舊睡得不挺好,遠遠近近的車聲聽得我心煩,但是身體實在累,上半夜意識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感覺棉被攢動,冷不防背後一個熟悉的人體就這樣欺了上來,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頸間。

想也知道是誰,我有點生氣,搞什麼,小爺我累得半死了,張大俠你半夜又發什麼情?

就當我要破口大罵時,他的手堵住我的嘴,狠輕的在我耳邊說了一聲:“別動,有東西。”

幾乎是反射動作的睜開眼,才發現悶油瓶將棉被翻了上來,罩住我們兩個,只留下一個可以透氣的縫隙。

羽絨被不厚,是透光的,依稀看得見一點房內的情形,剛剛應該是他在看書,還沒關燈就發現有動靜,

床頭燈照的整個室內黃澄澄的,傢俱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那裡。”他的眼球轉了轉,兩支手指抬起我的下?要我看。

靠近門口的那一堵牆上整面都是黑影,龐大的頭顱與身軀,尖利的耳朵與長形吻部,森然犬齒列於其上,

看起來像是某種野獸,栩栩如生的投影在壁上,渾身毛皮似乎還順著它的呼吸起伏著。

我瞪大了眼睛,房間裡並沒有這麼大一頭動物的實體,而影子理應是沒有聲音的,但是它噴氣伴隨的無聲低吼,

卻繞過耳朵,清晰地傳入我的腦海。

那是一種極為沉重的壓迫感。

悶油瓶額上的冷汗順著下巴,滴到我的臉。

周遭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重。

他的手緊緊扣住我的,手心都是汗。

黑影在房裡逡巡了好一陣子,像在搜尋什麼,然後在衣櫃上方轉了兩圈,最後穿過窗簾,消失。

又過了一分?,悶油瓶終於放開了我,他隨手脫下汗溼的睡衣更換,開啟衣櫥扔了一件T恤給我。

“換了,你別感冒。”他側身對著我,身上的黑色麒麟逐漸退去。

我拉拉自己的衣服,也是溼的前胸貼後背,雖然自認為心臟鍛練過,但壓根兒沒想到連在自己家裡也會遇上這種事。

方才整床棉被蒙著,兩個人的體溫又高,悶出一身汗,幸好我跟悶油瓶什麼都作過了,

要不然鐵定像療養院那一次,害我心神不?好幾天。

“……那是什麼?”我掀起窗簾看看窗外,啥也沒有,可那影子相當寫實,而且兩個人都看見了,恐怕不是鬼魂之類的;

一時間我想到的居然是跑進帳篷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