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向於後者。雖然他和青峰性別相同,不過經由之前那場小意外,感情似乎昇華了一些。對比起來,這筆生意也不全是賠本買賣。
“哲,你笑什麼?”青峰大輝剛回頭就看到黑子嘴角浮現出的詭異笑容,再配合周圍風吹過樹林響起的沙沙聲,全身汗毛直豎,可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這類似恐怖片的場景而害怕了。
正扶著他的黑子明顯感到了那一下由手臂傳導過來的顫抖,於是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聲音被刻意壓低,黑子竭力營造著神秘氣氛。
“什麼事?”
以前說過,講恐怖故事的王道就在於到關鍵地方就停頓下來,講述者的表情充滿糾結、掙扎以及矛盾,充分吊起聽眾胃口,害怕又想追問真相。
“聽說以前也有兩個人在山上迷了路,然後其中一個就問:‘我說,天都黑了會不會有鬼啊?’”
“神經,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青峰乾笑幾聲,眼神遊移不定,貌似在觀察周圍隨時可能出現的狀況。
黑子又繼續道:“他的同伴就說……”
“說什麼?”冷汗從他鼻頭滑下。
“就說……”正要揭曉答案時,黑子突然往後一指,“啊,那是什麼?”青峰連忙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順勢看了過去:“沒什麼東西,你看錯了吧。”
“然後他的同伴就說:‘鬼是不是像我這樣?’”陰森森的語氣傳來,青峰渾身僵硬,緩慢地回過身,發現面前的人沒有了頭顱,衣領上方空空如也。
他當場面如土色,連退數步倒向後面的樹幹。
“青峰君,小心!”從寬大外套裡把頭鑽出來,黑子趕緊拉住他,如果再摔一次就會傷上加傷,“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青峰反應會這麼大,完全和高大的形象不符啊。
“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誰會把頭縮到衣服裡去裝無頭鬼?一瞬間還相信了的自己真是太白痴了。
失敗了?本來想緩解一下青峰緊張的情緒,結果好像讓對方更緊張了。黑子檢查了一下他受傷的左腿,看見沒有滲血,才鬆了口氣:“下次我會努力的。”開玩笑什麼的對黑子來說還真是非常難以琢磨的東西。
“你的努力不需要用在這上面。”青峰給了他一記頭錐,“哲,你根本不擅長炒氣氛。”反而會把氣氛越炒越冷。
黑子重新扶起青峰朝前走去,藉著手電的光線辨識方向:“那青峰君會說笑話?”
“切,誰會浪費時間講那個。”青峰低頭研究著地圖,想盡快走出這裡,“從前……”
“嗯?”
“從前有塊三分熟的牛排和塊五分熟的牛排在街頭碰面了,為什麼他們沒打招呼?”
黑子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熟,哈哈!”青峰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為自己能臨時想到這個笑話而自豪。可惜的是後者反應很是冷淡,連敷衍的笑容都沒有。“完全不給面子啊。”面對冷場,青峰暗自咬牙,卻不知道講笑話最忌諱的是還沒講完就先自己笑個不停,這樣的表現已經註定了失敗的命運。
山路並不平坦,到處散佈著小石子,不注意就會磕到腳底。兩人安靜地走了十來分鐘,終於看見前方出現一條小道,黑子趕緊拿過地圖對照:“應該是往這裡上去。”
青峰甩了甩那個指南針,滿臉嫌惡:“什麼鬼東西,還沒開始用就壞了,籃球部的部費就少到這種程度了?”
“除了指南針,還可以用其它方法。”
“比如?”
“比如看北極星,它在的方向就是正北方。”
青峰抬頭望天,雲層很厚,完全看不到星星:“哲,其實就算有星星,我也不知道哪顆是北極星。”天文白痴並不是什麼難為情的事。
“那還可以透過樹的狀態來判斷,朝南面的枝葉比較茂盛,朝北面的比較稀疏。”黑子說完又搖搖頭,“不過現在是冬天,樹葉基本都掉了。”
“……你怎麼懂這麼多?”
“我喜歡看有關野外生存的書。”
青峰讚賞似地摸摸他的頭:“很好。”不過現在看來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我們能找到路的。”黑子對自己的辨識感挺有自信,“就算找不到,赤司君也會……”
青峰趕緊揮揮手:“停,你是說赤司會來找我們?”
“難道不是?”
“哈,那個人會這麼好心?”他嘲諷道,“當然,為了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