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於是起身親自相迎、將對方扯到桌邊讓人坐下;之後他自己才坐下來。穆玖不想其他人聽他們說甚麼;於是將所有僕從悉數遣退,現在就只能由他親自為自己與郭靖倒茶。
郭靖看著穆玖這般做派,驚得直眨眼。他道謝喝茶,之後說道:“康弟,你和我遇到的其他金人、尤其是皇親貴族,都不一樣。”穆玖挑了下眉,調戲般地追問道:“怎麼個不一樣法?我長得比他們好看?”
“那倒不是。我是說,你長得確實比他們好看許多,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郭靖胡亂地解釋著,之後又面露小心翼翼之色,道:“我如果說錯了話,你儘管打斷我。他們行事張揚跋扈、為人十分傲慢,對平民百姓也不好……”
“你是說他們對大宋百姓不好罷?這說得倒也沒錯。”穆玖喝了口茶。他覺得對方說得挺對的,而且從前的完顏康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員;天知道他剛傳過來、接受了完顏康從前的記憶,待他發現對方做過那麼多大大小小的“惡事”之後,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郭靖先是狂點頭了一陣,而後不解地問道:“可是康弟你不是金人嗎?為什麼不替他們說話,反而贊同我的話?”
這真是個好問題。穆玖沉思一會兒,決定用黃蓉的辦法來刷好感度。“郭兄可知當初越王勾踐是如何臥薪嚐膽、報仇復國的嗎?”而後便將這故事講給對方聽,卻沒有偏向勾踐這一站勝方,而是側重吳王夫差那一邊、重點講了伍子胥與文中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事情。
聽罷,郭靖發了好久的呆,終於感慨:“勾踐如此隱忍、精於謀略,實在令人敬佩。可伍子胥與文種為國盡忠、至死不渝,這更加令人佩服。”
穆玖點點頭,笑道:“正是如此。在我們眼裡,大宋自然是氣數將盡。可對你來說,大宋是你的‘根源’所在,你不該嫌棄它、背叛它。若你有一日做了大官,便需大展身手、為國效力;若昏君當道、朝政**,你也需為了守衛國家而堅守到最後一刻,這才是好男兒該做的事情呢。”
郭靖聽得直點頭,而後又問道:“那麼康弟,你對金國也是如此?”穆玖點了下頭,肯定道:“自然,若父王要我出外征戰,我必定義不容辭。但你大可放心,我爹帶出來的軍隊,定不會像某些人那般無故欺壓百姓。”
郭靖垂下頭去,不知道在想甚麼。穆玖正打算發問,便聽郭靖張口道:“康弟,你對我真好。只是,你是金國人,我是漢人,所以……”
所以我們不能一起快樂地玩耍了——穆玖一下子就懂了。他嘆氣,失落道:“郭兄,你可知道,除了你之外,小王我可再沒有想交的朋友了。”
郭靖瞪大眼睛,問道:“你難道沒有其他的朋友?”
穆玖低眉順眼裝可憐:“自然。你想,我是大金國六王爺之子,多少人與我結交是因為想要巴結或是其他甚麼齷齪的心思?我從我爹那裡聽說了你的事情,你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自己的尊嚴、不向權貴之人低頭,這一點我敬佩得很,因此一直想見你。現在我們成了朋友,我便更不可能捨得你了。”
郭靖聽得很感動,但他只要轉念想到國家大事,便猶豫不決、心裡為難得很。“康弟,我會一直將你視為好朋友的。但若是宋金兩國再度開戰,我是絕對會站在大宋這邊的。”
穆玖點頭:“嗯,我可以理解。對了,郭兄,我給你唱歌怎麼樣?”他正想著該怎麼刷好感值,靈光突現,他腦中浮現出了“音樂”二字。
這可是個大殺器!雖然郭靖對於音律一竅不通,然而卻也聽得懂曲中的唱詞。穆玖正好腦中有一首挺感人的歌,此刻便想拿出來溜溜。只聽他唱道:“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穆玖自顧自地唱著;另一邊,郭靖聽著,早已呆了:這唱得也太難聽了。
穆玖五音不全,最擅長非技術性改曲——即跑調。不幸的是,他從未全面認識過自己,更不曾認清這個事實。
幸而,這難聽的歌也不是一點兒作用都不起,畢竟它的歌詞很曖昧、很感人。郭靖聽出這是個兩情相悅、纏綿至死的愛情故事,又看到對面那人眼角眉梢俱是帶著笑意、聲音本身也清亮柔軟得很,一時間覺得心砰砰跳得厲害,就像……生病了似的。
穆玖把郭靖送走之後,坐在椅子上長吁一口氣。他知道郭靖是個挺不錯的人,只可惜他挺欣賞郭靖某些方面、也挺喜歡對方,但絕對不可能動“愛情”的心思。
正想著去包惜弱的小農舍那邊看看,便聽外面有人唱著“相戀只盼長相守,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