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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童趣的人來講,被威脅的習慣了居然會產生抗性,當他發現時常蘭斯都只是說說而不會真的怎樣他的時候,他就開始有些得意了。

“蘭斯,在中餐館挺一下,我要去買一隻左宗棠雞。”謝爾頓說,由於他說的一點請求的意思都不帶,就顯得有些囂張並且讓人不想理睬。

蘭斯也準備不理他,他裝出一副融入了開車的世界誰也不想理的境界中,因為他知道這一家餐廳的左宗棠雞是多麼的坑爹並且排隊的人還是那麼多,誰知道會不會等了半天還買不到,會不會終於買到了但是謝爾頓·煩人精·庫珀先生又覺得不好吃,然後跑來理論。

聽說過因為一份陳皮雞丁引起的謝爾頓先生的語言學習作戰,蘭斯表示他不想真的體驗一回,然而當年陳皮雞丁事件的時候謝爾頓和他還不熟,怎麼著也不會到他這裡鬧,現在就說不定了。

“蘭斯,能不能把我載到那家中餐館去?我要去投訴他們的左宗棠雞做的不正宗。”——已經滿足於蘭斯作為司機出現的謝爾頓如果這樣說的話,蘭斯覺得他可能會失手打死這個傢伙,為他的那麼多破事。

他感到有些焦躁,這種焦躁並不是平時那樣的在心裡的焦躁,而是貫穿於四肢的,從神經的末梢一直爬到身體深處,帶起像是瘙癢一樣感覺,令他很不舒服。這種感覺從手上而來,從手掌面上爬上來。

“嘖。”蘭斯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種感覺不是全然陌生的,雖然也已經幾年沒有感受到過,嘛,誰能知道那些打扮入時的全身上下都表達著自己不是下層人的小姐和夫人為什麼會用低劣的化妝品呢,難道因為手沒有臉重要就可以糟蹋了?或者臉上的其實也都是劣質品。

從右手傳遞來的瘙癢讓蘭斯沒辦法保持良好的心態,現在他的眉頭不和平的皺緊,心裡只想著怎樣快點回家,以及把車上的這個從剛剛沒有被滿足購買**的大齡兒童送回去。

因為蘭斯的家庭從一開始就是中等的,帶給他的一直是十分正經的教育和享受,斯托剋夫人從來不會使用差勁的化妝品,所以蘭斯前十多年的人生也從來不知道面板過敏為何物。說起來他並不怕花粉,也不怕灰塵,但是一些女士使用的低廉化妝品會讓他吃苦頭。

第一次過敏是高中的時候學校舉辦小型舞會,打扮的十分用心的女孩子和蘭斯跳了一支舞之後,他就感到了不適,當然事情到最後那位小姐和蘭斯一樣都沒有好心情,後來蘭斯就比較注意這個方面,說起來這真是不好受。

而今天,是啊,誰知道那位帶著漂亮女帽的,舉止正常自然的,帶著孩子來看心理的女士手碰了什麼東西呢,反正和她握過手的蘭斯現在從手掌到全身都不舒服了。

不同於疼痛感,說起來如果是痛覺的話他還沒什麼關係呢,只是現在握著方向盤的右手被輕柔的酥麻覆蓋了,這更讓他覺得不能忽視並且無力。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才憤恨。

就連在旁邊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謝爾頓都發現車子裡面氣氛不對,警惕的看過來。他看見了什麼呢,總是認真的溫和的心理醫生緊抿這的嘴唇,會溫柔的看著別人的眼睛被眼鏡掩蓋的冷冽,還有一隻紅腫的、顯得可怕的右手。

蘭斯十分安心於今天忘了摘眼鏡,他的偽裝永遠要是最好的,不能有一點破綻,雖然旁邊坐著的是不諳世事的謝爾頓,但是他的偽裝不是為了旁邊的人準備的。

他並不是對著某個人偽裝自己,也不是對著大眾,這只是他生活的習慣,就如同受到挑釁他會更加努力的扭曲思想一樣。

謝爾頓的目光毫不退縮的對上蘭斯不高興的,可以算是怒氣勃發的眼神,在蘭斯對他冰冷的吐出:“閉嘴!”兩個字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瑟縮。

這就是作為單純的人類——也許同時也是自戀的人類的好處了,謝爾頓終究還是良善的心裡能想到的是蘭斯不正常的、紅腫的手而不是他那拒絕的聲音。

謝爾頓生了病會幹什麼,找媽媽找妹妹找室友找鄰居照顧自己,還要聽兒歌還要讓別人在自己的胸口抹藥膏,還要順著順時針不然胸毛會打結。而蘭斯呢,蘭斯生了病會幹什麼,不希望別人看見能快點好就快點好絕對不矯情不嬌氣,現在還要苦逼的開車送自己和鄰居回家。

人和人的區別大抵就是這樣。

“呃,鑑於你看起來好像是面板過敏了——”謝爾頓露出想要安慰人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的困難表情,但是他還是說出了自己從別人那裡學來的話:“好啦好啦,吹吹就好啦,以性別來講你不用糾結於自己的手變得不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