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乾,也許不會太疼,但是那種等死的感覺才是真正的殺人。」
「你可憐他,所以就把他帶回來了?」
「這的確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沈川不避諱地承認,「我沒有那麼偉大,帶他回來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需要他的能力。」
這一點陸絢很清楚,因為組織成立的目的就是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聚集起來為僱主工作,無論是什麼樣的工作,只要有錢賺就行了。
站在組織成立者的立場來說,他並不覺得沈川有錯,但是,他還是想知道一件事——
「那時候,你為什麼要離開?」
沉默片刻,沈川回答,「因為我的自私和膽小。」
沈川離開的時候似乎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那時候他甚至像個傻子一樣猜測著他離開的原因,甚至連「他討厭我了」、「他不想再見到我了」這種理由都想過。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他也無法釋懷,那就是再見面時,沈川竟然像個陌生人一樣裝作不認識他,還裝得那麼像!
「為什麼要說以前沒有見過我?」
「因為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這是個好理由,足夠讓人信服。陸絢皺眉,疲憊地低下頭揉著太陽穴,「我們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沒有了記憶,卻不想一直這樣失憶下去。
沈川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答應我,不要再問以前發生的事,我們重新開始,只有我們兩個,不會再分開。」他第一次笑得這樣力不從心,彷彿連一點信心都沒有。
但這是個誘人的提議,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陸絢發現自己都被他所吸引,那像是種默契,或者說是定律。
但是他不想就這樣結束,他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就算他能放下一切跟這個人走,但是之後也不會安心。
笑了兩聲,他抬起頭看著沈川,有些自嘲地說:「我愛你的時候你一聲不響的走了,當我快要忘了你而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你卻又出現,你是在懲罰我嗎?兩次都讓我愛上同一個人。」
「這沒有什麼差別,」沈川看著他,溫柔地說:「陸絢,你愛的就是我。」
陸絢搖頭,「有差別,因為我已經不是當時那個以你為一切的我了。」
話說到這裡,似乎無法再繼續下去,對沈川來說並沒有結果,而對陸絢來說則是表明了決心。
沈川不想強求,或許什麼事都可以強取豪奪,但唯獨感情例外,強求來的愛並沒有意義,而且,他也有自信,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陸絢都會在他身邊。
「你現在的選擇我尊重。」伸手摟住陸絢的肩,親暱的讓他靠在自己頸間,沈川低聲說:「但是,你還需要做另一個選擇。」
「什麼?」
沒有回答,沈川低頭看他,兩人保持著「月下纏綿」的姿勢,一時間氣氛浪漫到有些肉麻。
陸絢先覺得不妥想要退開,可是才動一下,沈川就更用力地制止他。
「別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聽著那個熟悉的嗓音,陸絢下意識地照做。短暫的安逸,是隻有他們兩個的時間,這一刻他好像等了很久,但是真的等來了,又覺得跟想象中相差甚遠。
沒過多久,沈川鬆開手,然後像是安慰一般摸了摸陸絢的頭。
和他四目相對後,陸絢竟然說不出話來。
又看了陸絢一會兒,沈川才轉身跳下樹,輕盈落地,站起來之後抬起頭,最後看了陸絢一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看著他的背影,陸絢一時間竟然覺得那個自信的男人有點落寞。
他又忍不住想,那時候沈川一聲不響的走了也許是對的,如果像現在這樣當著他的面離開,或許更傷人也說不定。
沈川走後四周更顯安靜,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響聲,此時格外的清晰。
站在視窗看著前方,陸絢突然皺了一下眉。「出來。」
風停了,但是沒有什麼東西出現,又過了一會兒,陸絢伸出手接住不知從哪飄落的一根白羽毛。
下一秒,他的頭頂上方突地出現一大片陰影,緩緩靠近他。
陸絢抬起頭,第二次看到天使開啟翅膀的樣子,依舊美得像是幻覺,一個叫做祁少武的幻覺。
令人驚豔的登場後,祁少陽緩緩下降,坐到樹枝上,在身後拍動的翅膀雪白一片,在月光下散發著瑩潤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
他看著陸絢,不說話,面帶微笑的彷彿是要讓他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