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川看了他幾秒,沉穩地開口。「我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陸絢愣了愣,「什麼?」
「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只有我們兩個一起生活。」
聽著眼前男人用他最熟悉的溫柔聲音說出類似求婚的承諾,這回陸絢是明白了,卻覺得好像是個玩笑,可沈川的表情和眼神都無比認真,所以他又茫然了。
「願不願意?」沈川又問了一遍。他知道現在對陸絢這樣說可能並不是個好時機,但是無論結果如何,他只是想聽陸絢的一句話。
如果是當年沈川要走的時候這樣對他說,陸絢想自己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會跟他一起走,即使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也絕對不會反悔。
但是那時候他還小,或者說並沒有成熟到那個地步,事情也遠不像今天這樣複雜,因此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也才會糾纏到今天。
「不行,」他搖頭,「我不想原諒你。」他沒有那麼大度,也想任性一次。
沈川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回答,沒有太過傷心的表情。如果他會輕易原諒他也就不是陸絢了。
「那,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伸出手摸了摸陸絢的臉,沈川的動作很輕,好像還有點討好的意味,但並不明顯。
「你和我說實話。」
「說實話你就會跟我走?」
「你說實話,才有資格跟我要一個答案。」陸絢第一次這樣堅決。
沉默數秒,沈川才嘆了口氣。「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行,你覺得什麼能讓我知道,就告訴我。」
這是扔了個難題給他啊。沈川苦笑,上半身往前傾,坐在窗臺上,一條腿踩著樹枝保持平衡。
「你們都是我找到,然後帶來這裡的。」沈川開了個頭,然後決定從最近的事情說起。「雲初陽帶你去的那個村子,我很久之前就去過。」
陸絢側過頭看他,記憶跟隨著他一點一點被開啟。
「雲初陽是我把他從那個村子裡帶出來的。」緩緩陳述著往事,沈川提到雲初陽時,語氣有些惆悵。
「他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但是身體很差,因為預知的能力,讓他註定活不久。但是這些別人並不知道,只知道雲家大少爺是個病鬼,不過雖然是大少爺,雲初陽只是庶出,正室還有個兒子,也就是他弟弟,比他小兩歲,很健康備受寵愛。」
這些事情陸絢從來不知道,因為組織裡的所有人幾乎都不曉得自己的過去,因為過去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在冬天,他穿得很單薄,被綁在角落裡,怯生生地看著我,整個人瘦得幾乎只剩皮包骨,還滿臉髒汙,明亮的眼睛裡透著安靜的絕望,那不是一個小孩會有的眼神。」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下去,「村子裡的人說他瘋了,不值得可憐,因為他殺了他弟弟。」
「殺了他弟弟?」陸絢怔了一下。
「對,他親手把他推進河裡。」
陸絢無法想象那個畫面,甚至是不能想象。怎麼會……
「你覺得不能理解嗎?開始討厭他了?」沈川偏過頭看他。
搖了搖頭,陸絢斬釘截鐵地說:「他不會。」他知道雲初陽不是那種人。
沈川笑了笑,「你錯了,他弟弟的確是他殺的,這是幾年之後他親口告訴我的。因為他知道,他弟弟將來會被一個男人強姦,然後分屍。」
陸絢一愕,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
「他說他看到弟弟在哭,那個男人捂著他弟弟的嘴,按著他的腳,不讓他叫出聲,一遍又一遍地強暴他,接著那個男人把他弟弟切成一塊一塊,將器官一樣樣拿出來,他弟弟渾身都是血——」
「夠了!」陸絢急促地出聲打斷他,「不要說了。」
沈川停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他雖然知道卻無法改變什麼,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他也沒辦法保護他弟弟,他恨自己的弱小和無力,恨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卻什麼也不能做,所以寧可親手殺了弟弟,也不想讓他痛苦的死去。」
聽到這裡,陸絢突然想到雲初陽和關俊言,他們死的理由也是一樣的,都是因為愛。
「那個村子裡沒有法律,村規就是法,而殺人就得償命。」沈川回憶著那天的情形,「知道是什麼樣的刑罰嗎?先在犯人身上抹特製藥汁,然後用鋒利的小刀一點一點的割開皮肉,讓血慢慢流光,血不會流得很快,但是絕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