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還是挺高興的——進入4月了,婚禮一個接一個,鄒昱也忙著書市的事兒,雖說同一屋簷下倆人感覺也挺久沒見著了。
不過今天是他生日,他覺得自己有理由挑剔一下。
鄒昱好脾氣的笑笑,跟著他進了餐廳:要是找別人沒準還會挑個環境小資點兒的,帶鄒昱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郭文強壓根就不往那邊兒琢磨,由著自己口味挑了個以‘麻辣’聞名的餐廳。點菜的時候鄒昱照例的不發表意見,所以吃的時候看他被辣的面紅耳赤不停的喝冰水郭文強心裡不知為什麼有種莫名的快感。
“來來,嚐嚐這裡的兔肉,溫補啊,最近累壞了吧,特意給你點的。”
“哈…好。”鄒昱已經快說不出話來了,逗得郭文強終於笑了出來,
“得了得了不逗你了,再點個不辣的吧。”
“…今天你過生日,當然隨著你。”
“唉,你啊。”
又點了個不辣的,邊吃邊聊,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那什麼,我自己出去轉悠轉悠,你自己回去沒事兒吧?”
鄒昱飯桌上被灌了些酒,現在頭還有點兒暈,聽見這話,側過臉看看,
“你要出去找人玩兒是吧?”
“呃…”沒想到他能這麼直中靶心說話的郭文強愣了一下,下意識否認,
“沒,就是自己隨便遛遛,你看早晚溫差挺大的你穿得又少…”
“古語有云:單嫖雙賭。你必然是去…”鄒昱臉有點兒紅,沒往下說,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郭文強覺得有點兒臊得慌,要擱別人說他浪蕩他沒準兒還覺得是誇獎,但這話從鄒昱嘴裡出來不知怎麼的就有點兒讓他惱羞成怒的意思,也不太清醒的腦袋轉了轉,
“得,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去得了。”
“哪兒?”
“還能哪兒啊?GAY BAR啊。”
“…算了我還是先回去了。”
“別別,剛不是說今兒我壽星我說了算嗎?一塊兒去轉轉唄,沒準兒還能碰上你合意的呢。”話說到這兒反倒是郭文強死拽著鄒昱不讓走了。
“我就算了,我不想…”
“不想什麼啊?”藉著酒勁一把拉起鄒昱的手,看看上面光禿禿沒戴戒指,
“都是男人老憋著不健康,放心我不給你添亂,去了就裝咱倆不認識不就得了?你要沒看上的自己走我也不說你什麼的啊,走吧走吧…”
北京的哥忒精,還有段距離倆人就下車了自己往那邊溜達,
“我覺得我還是先回去吧,萬一…”
“萬一什麼啊?放心我不帶你去什麼汙七八糟的地方。”
“可是我心裡還是覺得…”
“害怕啊?沒事兒那兒去的人都挺規矩的,就是喝喝酒聊聊天什麼的,除了極個別意外警察抄都沒事兒。”
“極個別意外是什麼?”
“就是…比如說有次我看見一大姐揣著結婚證過來捉姦。”轉頭看看鄒昱臉都白了,郭文強笑得露出大酒窩,
“說了那是極個別意外,別瞎想了,到了。從現在開始,咱倆裝不認識啊記住了,這是套子自己揣好了,祝你好運!”
都到這兒了鄒昱也只能跟在他後面裝不認識一樣的進去了——不裝也不成,郭文強一進去旁邊一卡座上就站起一個穿著網眼背心露出健美身材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兒,
“蟈蟈今兒你生日吧,還說晚點兒給你打個電話呢。”
男孩兒膚色黝黑,頭髮很短,有點兒八字眼,笑起來兩邊顴骨上方都是笑紋,很憨的樣子,但動作卻一點兒都不憨,過來直接摸上了郭文強的背,往他後面看了看,
“你帶來的?”
“啊?不是啊,不認識。”郭文強還裝模作樣的回頭看看,悄悄使個眼色就跟著那人去卡座聊天了。
鄒昱抬眼看看這邊的環境,還好,佈局不錯,光線也沒想象中那麼昏暗,不大的舞臺上一個男孩抱著吉他自彈自唱。客人不少,有的看著純聊天的樣子,當然也有不少已經勾肩搭背貼著親上了的。
沒什麼心思的鄒昱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吧檯,要了杯淡啤酒,側著身子面向舞臺坐在那裡全當聽歌。他無心,可架不住別人有意,不一會兒,郭文強的餘光就瞄到有人端著酒杯坐他旁邊的吧椅上了。
要說那人跟郭文強也算是半熟臉兒,常在這邊兒泡著,彼此知道對方都是1,偶爾在洗手間什麼的碰著還能打聲招呼。人還成,反正他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