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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到玄關處的行李箱了,輕輕的對童闖笑笑——沒有任何含義的那種,

“只有粥、鹹菜和包子,可以嗎?”

“可以,我不挑食。”童闖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

“昨兒半夜起來喝水我們見過了,蟈蟈你就別介紹了。”拿著自己的洗漱包上洗手間了,郭文強剛醒腦子有點兒暈,藉著跟著鄒昱進廚房幫忙端粥的工夫壓低了嗓音,

“你們,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鄒昱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於是郭文強更暈了。

童闖出來到了謝就坐下吃了,等郭文強洗漱完了倆人已經聊開了,當然鄒昱還是那個樣子,大部分都是童闖興高采烈地在說,

“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我說要見面,他嫌我專業不好,說‘學土木工程的都又土又木。’我當時就急了,說‘那你還是學軟體的呢’。當時還以為他得是特事兒一人,見了面才知道是話癆。”

鄒昱微笑,

“所以你才管他叫蟈蟈兒?”

“你也知道,外面不是誰都直接報真名兒的,他外號就叫蟈蟈兒,不是我起的。”

鄒昱抬眼看看過來的郭文強,想想還真是,笑得更深了。

“呦這聊得還挺歡,童童你說我什麼壞話呢”

“我都多大歲數了還童童?!”童闖嗔怪的瞪了郭文強一眼,

昨夜沒細瞧,今天藉著陽光細細看了下,才發現看著雖然有些娃娃臉,但已經有些風霜的顏色了。

“別聽蟈蟈的,現在正式自我介紹一下,童闖,在XX工程集團工作,工程師。現在在XX線上開隧道架橋呢。”

“嗯,我在中國書店工作,琉璃廠那家。”鄒昱也痛快得讓人吃驚。

“是啊,你個海龜要是想學習下書法國畫什麼的記著上他那兒買筆墨紙硯去。”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看大家這麼融洽郭文強還是很高興的搭話。

“海龜?”

“唉,就是出去讀個博士,鍍鍍金回來蒙人的事兒。”童闖毫不在意的揮揮手,

“做我們這行的讀出什麼來實際工作都得扔山溝兒裡去一線實踐,工地上幾百上千個糙老爺們管你博士還是什麼的呢,帶上安全帽都一樣。剛才其實是聞見你包子味兒才醒的,在工地天天吃那大鍋熬出來的東西回來見著什麼都香。”

“別聽他訴苦,人現在副總工,技術大拿呢。”

“副總工是什麼職務?”鄒昱順利的接過話題,

“副總工程師,就是常駐工地盯著生產進度,隨時應付可能發生的技術問題的。說白了就是替總工程師跑腿兒的。 ”

“那工作壓力是不是也很大啊?”

“其實中國現在路橋建設真挺過關的,設計院弄好圖紙那些專案經理照著圖紙盯著工人幹就成。專案大了才會派個副總工意思一下。平時事情也不多,就是不能回來。唉,我什麼時候才能混到總工啊,就工程剪綵、驗收的時候露露面,別的什麼都不用管…”

鄒昱又笑了,忽然想起來,

“郭文強,你不是跟我說你是學什麼…飛行器設計的嗎?”

“是,我雙學位…要是畢業了的話,呵呵。”

“蟈蟈很厲害的,我碩士論文好多圖都是他幫我畫的。”

“跟我們那圖比,你們那傻大三粗的圖太好畫了。”

“是是,你們學的都是往天上飛的東西。”

鄒昱很安靜,安靜的慢慢吃早餐,安靜的看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甚至為‘鐵道橋樑用鋼軌裡到底應該加多少鉬才合適’的問題互不相讓,旁證引博,各種自己聽不明白的公式滿天飛,忽然覺得見到了郭文強的另一面。

他沒有多插話,也沒有催促什麼,他知道這種情況下郭文強必然是跟家裡裝著今天才到北京的樣子所以才不慌不忙的,早餐不可避免的吃完之後,鄒昱又去切了些水果,不用寒暄,也不會擺出什麼主人的架勢,就那麼放在桌子上,然後安靜的坐在一旁,饒有趣味的聽著。而那兩個人,爭論不出所以然之後又轉到最近工作中遇到的趣事,開心無比。

鄒昱都開始邊聽邊琢磨著中午要吃什麼了的時候,童闖看看牆上掛的表,起身告辭。鄒昱沒有虛偽的挽留,進廚房收拾去了,再出來,童闖已經換好了衣服——金絲邊眼鏡、黑色呢子大衣,神色西褲,臉上那沉穩的神色實在讓人有些不能將眼前的‘副總工’和之前那個嘻嘻哈哈的人聯絡起來,鄒昱心裡嘆口氣——為童闖覺得辛苦